因白雪裳並未對玲瓏透露過南陵閣的事,傅灼灼見她來便趕緊將手裏的東西塞進了袖子中。而白雪裳則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出去買些用品回來嗎?”
玲瓏站在門口看到房內隻有傅灼灼和白雪裳兩個人,若是過去也沒覺得什麼,可現在她心下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口吻也不禁沒好氣道:“忘記拿銀子了嘛!公子幹嘛老想讓我走啊!”
“這是什麼話,是你自己說要出去的,我可還讓你不用去的。”白雪裳道。
玲瓏自知理虧扁了扁嘴再看向傅灼灼道:“灼灼你來我家公子房裏是有什麼事嗎?”
“呃……確實,我來給表哥看眼睛的,然後便跟他聊了聊前些日子在京城的見聞。”傅灼灼看了眼白雪裳,搪塞說道。
“這樣啊……那公子的眼睛怎麼樣?”玲瓏又問。
好在傅灼灼在和白雪裳說事之前還真的給他檢查過雙眼,便回道:“比上次在柳州城時更好些了,看來我留下的藥還是挺好用的,隻是……”她頓了頓露出憂心道:“恐怕也要進入瓶頸期,若想再往好了恢複,恐怕還得想想法子。”
“這……”聽到這些,玲瓏心中的那絲芥蒂立即被擔憂所替代:“灼灼你還有什麼法子不?”
“這些便足矣,不用再為難灼灼了。”白雪裳為傅灼灼解圍的說。
“我……”見他向著傅灼灼,玲瓏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同時,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
“玲瓏姐姐也是擔心你嘛!”傅灼灼可不想玲瓏因為她而受委屈,趕緊上前站到玲瓏身邊說:“而且我也不會輕易放棄治療表哥的,等我回京安定下來,肯定是能找到辦法再治療表哥的雙眼。”
手術刀已經到手了,隻是還差個能做手術的地方以及一些其他條件,可是相比一開始傅灼灼已經有了幾層的把握,所以對能治好白雪裳眼睛的事,她勢在必得。
“嗯嗯,灼灼靠你了!”為了白雪裳的眼睛,玲瓏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立即充滿期望的看著傅灼灼。
“姐姐放心吧。”傅灼灼衝她寬慰的笑了笑。
終於,玲瓏又露出了往日那好似沒什麼煩惱般的表情,咧嘴笑起來。
“姑娘!”房門外,一直沒走遠的琉璃走了過來,垂眸低首在門口說:“姑娘,樓下來了兩人,說是書院的,想見您。”
“書院的?”
聞聲,傅灼灼和玲瓏還有白雪裳一起看向琉璃。
玲瓏狐疑道:“哪個書院?”然後又自問自答:“是錢家書院嗎?”
傅灼灼來不及肯定她的問題,還是男裝打扮的錢多玲已經走了過來,神色略有凝重道:“灼灼,徐夫子讓人請你上山去。”
還真是這徐夫子啊!
傅灼灼和白雪裳不約而同的互看了一眼,白雪裳站起來露出警惕道:“不知道這徐夫子,讓灼灼去做什麼?”
“白公子莫要緊張,我已經問了,是夫子病了,所以才想請灼灼去看看。”看到白雪裳緊張,錢多玲趕緊解釋說。
白雪裳蹙眉沉聲看向傅灼灼,傅灼灼心中已經腹誹了遍,說要見我,難到就是因為生病了?
雖然覺得這事還是透露著古怪,可人家既然已經派人來請了,她肯定也不能隨便推托。
“既然是看病,那就去看看吧。”她看向錢多玲說道。
“嗯,我和四叔都會陪你去的!”錢多玲點頭說道。
“我也去。”白雪裳立即上前一步說。玲瓏見狀,馬上也舉手道:“那我也……”
“有錢少主和錢掌櫃陪我,表哥和玲瓏姐姐就留在客棧裏吧,子歸和方兒兩個還在,總不能放任他們不管。”不等玲瓏把話說完,傅灼灼便打斷她看向白雪裳說。
白雪裳沒做聲,但表情顯然不太同意這做法。
可是傅灼灼淺笑著繼續道:“魏影和陵遲我都帶著,但是讓他們留下保護子歸我可不放心,所以還是得勞煩表哥親自坐鎮才行啊!而且我又擅自出門,子歸等會兒哭鬧起來,要是沒有表哥和玲瓏姐姐,怕是都哄不好呢。”
白雪裳隔著眼前的白紗深深凝視一眼,最後輕歎了聲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他知道,對傅灼灼而言傅子歸有多重要,所以才會拜托他。
既然如此,他也隻能答應。
“好!”傅灼灼點頭,轉身又對錢多玲說:“那我們去吧。”
“嗯。”
錢多玲額首,領著她快步離開。
在客棧一樓的大堂裏,果然站著兩個穿著統一淡藍色儒袍,頭戴儒冠的年輕少年,他們正在和錢十萬交談。
看到錢多玲下來,同時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和一個侍女,不禁都止了聲,然後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錢少主。
“兩位,這位就是你們要求見的神醫姑娘。”錢多玲到他們麵前,微微讓開身子將傅灼灼介紹出來,而後又壓低了聲對傅灼灼說:“這倆位是徐夫子的學生。”
傅灼灼了然的點點頭,看向麵前兩個學院學生。
但他們卻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什麼,就是這小姑娘?”一個少年小聲嘀咕,難以相信老師口中的醫術了得的大夫,居然是個目測比他還小幾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