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這本250多頁的書,是一次再典型不過的淺閱讀。他用說明書的方式寫作,每段話、每個句子,再沒有任何曖昧的、讓人多思一秒的可能。那麼多口號式的小標題,你隻要讀完它們就足夠了。他也毫不隱晦自己群體性寫作的方法,把內容貼到博客上,然後根據讀者們的反饋不斷地自我修正。總之,寫作不再是孤立的個人行為,而是像對待一種產品,是各方協議的產物。
“我聽夠了對新技術的歌頌,”一個高大的男子站起來,“你們記得嗎,希特勒興起的時代,也是新技術所代表的大眾媒體興起的歲月,隻不過那時是廣播、雜誌。”這句質疑,像是突然闖入的不和諧音。正是工業革命帶來的**,傳統的宗教、社區結構被拆毀了,人們被孤立成一個個原子,公共精神的消亡,個人獨特性的結束,導致了極端主義的廣受歡迎,因為人們能在其中放棄獨立思考,尋找到歸屬感。那個時代,世界也因新的交通、通信網絡與貿易連接在一起,人們也認定自己了解更多的新知識,比前人所知更多、更廣。但是世界大戰還是爆發了,希特勒的獨裁還是推翻了魏瑪共和國的民主政體。這一切都像是對淺薄的樂觀主義的一記重擊,進步並非不可避免,沒有任何東西,不管是意識形態還是一項技術能夠給人類提供整體方案。我們那自以為是的自信,經常是建立在無知基礎上的。技術經常許諾使個人更強大,但卻經常導致個體的更孤立與弱小。
真可惜,我錯過了周日夜晚blogger們在著名的霍夫布勞豪斯啤酒館的聚會。這家緊鄰瑪麗亞廣場的啤酒館,始建於17世紀,曾是王公貴族們專用之地,直到19世紀才對公眾開放。現在,它已是遊客必到之所,它以巴伐利亞的歡快樂曲、胸脯飽滿的紅裙女招待、啤酒還有豬肘子而聞名。
不過,在曆史上它最聞名的一刻來自於20世紀20年代初,希特勒經常在此發表演說。這些標榜世界主義的blogger們或許沒興趣重提這一插曲,技術是麵向未來的,它沒興趣回望過去……
四
Julia每天都將自己在達沃斯的照片還有短片,傳到她的博客上。她在滑雪,她和傑夫紮維斯在著名的高空酒吧,看得出她神采飛揚,這是互聯網革命的新佐證,正是這種“自下而上”的方式,給她這樣的邊緣者提供了躋身於最上流社會的機會。這裏到處是著名人士,她要拉著他們一個個地合影,再告訴全世界“Igotthem”。她因此而著名,並希望繼續著名下去。她創辦的那家網站叫NOSOCIETY沒有社會,隻有她自己。
5年後,我們還會記住Julia嗎?這個行業的殘酷之處是,你以多麼快的方式成功,就會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互聯網上眾聲喧嘩,人人都在表達,但所有的聲音又都差不多,它們太容易被彼此替代與掩蓋了。
如果用年齡來評價,你認為自己的國家多少歲?
中國有5000年的文明史,為什麼公認現在中國的國家形象年齡是30歲?!
作者作為媒體人,帶著“中國33歲”這個頗具吸引力的話題,展開了一次國家觀察之旅……
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使中國得以成為世界聚焦的中心。經由一個國家年齡的民測結果為議題,作者走訪12座南北城市,訪問50~60位年齡與事業俱屬社會中堅的人士,除開始時記錄奧運時刻中國城市發展一幕,也為地方人物的心態與思想留下存念。本書就是這一係列圖文並茂的訪問手記的集成。它也是檢視中國的一個斷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