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麗被怒斥回來,隻能是低著頭:“冷董,這真的不是我的事,我……我隻是……”
她半天一個完整的局子都沒有說出口來,看起來有點戰戰兢兢的模樣,嚇得不輕。
一旁的陸司白提醒道:“既然是股權轉讓,看看落款是誰的簽字吧。”
這一提醒,讓冷致遠一下明白了。
他急忙就胡亂翻開這幾張紙。
看到後麵,當他看到“冷若寧自願將全部股權轉讓給朱美玲”這幾個字的時候,驚詫已經完全不能替代他的情緒了。
冷致遠看向朱美玲,“這是什麼東西?”
朱美玲低著頭,“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是乙方?!”冷致遠怒聲吼著,把文件向後翻了兩頁,翻到了最後一頁,“怎麼會有你的親筆簽名和手印?還有冷若寧的?”
冷若寧看著那最後一頁的手印,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在黑暗中,會感覺手指指腹覆上了涼涼的東西,恐怕就是被趙文麗給在手指上塗上了印油!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食指的指腹上,還有紅色的印油,隻是已經完全幹了。
朱美玲依然在搖頭,“我……我……”
冷若寧笑了一聲,舉起手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計劃?先找人給我下藥,趁著我病危的時候,再停電製造混亂,讓這個護士拿著文件過來,按下我的手印?”
朱美玲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想到的最壞的情況,隻是她還是想要挽救一下。
她顫抖著朝著冷致遠看了一眼,“致遠,我……”
啪的一聲。
冷致遠狠狠地給了朱美玲一個巴掌。
朱美玲向後踉蹌了兩下,一下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嘴角已經被冷致遠的這麼一個巴掌打的裂開了。
冷夢詩尖叫了一聲,急忙撲過去,一把扶住了朱美玲,“媽!你沒事吧?”
她轉頭目光憤恨的盯著冷致遠,“爸爸,你怎麼能打媽媽?”
冷致遠手裏拿著這份文件用力地甩著,“我打的就是她這種心機深到算計我亡妻的女兒的惡毒婦人!簡直是無恥!敗壞!”
他把手中的文件撕成碎片,朝著朱美玲扔過去,“你對得起我?你對得起芳染?!”
蘇芳染是冷若寧的母親。
多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冷若寧忽然一陣恍惚。
而說出這個名字的冷致遠,明顯也是楞了一下。
冷致遠閉了閉眼睛,“你以前對若寧的都是假的吧,都是為了奪到她手裏的股份?我對你不好?還是我給你的股份不夠?”
“夠!夠!”朱美玲也顧不上自己半邊臉腫的好像是豬頭,也顧不上旁邊還有外人,她匍匐著向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一時間鬼迷心竅了!致遠,老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冷致遠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嫌惡。
“你想讓我再給你什麼機會?你都已經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
冷致遠想了想,動了動唇,好似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外人。
他這人好麵子,現在朱美玲當麵做出這種事情,麵子已經丟了,沒道理連裏子也給丟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像是微笑的笑,“陸教授,讓你們見笑了,這涉及到我的家事,我就……把賤內帶回家去處置了。”
陸司白抬了抬手,“如果若寧沒有異議,我無所謂。”
這本就是冷家的事,跟他一個外人說不著,也不過就是礙於陸司白的身份。
冷致遠看向冷若寧,眼神裏充滿了內疚,愧對,甚至還有憐憫。
“若寧,讓你受苦了……你放心,這一次,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爸爸,你先別忙,”冷若寧朝著陸司白看了一眼。
陸司白微微頷首,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來兩樣東西。
一樣,是一張折疊成口袋大小的白紙。
另外一樣,是裝在密封透明袋中的一個白色小瓶子。
當看見那白色小瓶子的時候,扶著朱美玲的冷夢詩,腦子裏轟的一聲,幾乎沒有控製住自己向後退了兩步,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上。
這不是她親手交給劉雯的試劑麼?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冷若寧的手中!
難道……劉雯已經被冷若寧給收買了?
怎麼可能?!劉雯那種人厭惡冷若寧到極致,怎麼可能和冷若寧站在同一戰線上?
幸而是朱美玲還算是沉穩,反手握住了她,然後朝著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爸爸,你看看這兩樣東西。”冷若寧讓陸司白將這兩樣東西遞給冷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