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快到了春節,哥哥一直忙到年二十八才回來,回來的那天,我一直等著哥哥去給祖先上墳,上墳的路上,哥哥和我說,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今年要回來把所有仇恨做個了斷,我知道小時候的事給哥哥心裏,造成了很大的陰影,隻是點點頭,不敢多說什麼,.那是他從小的創傷,沒人敢提及,敢去觸摸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天家裏很多人,大姑父一家人,小叔一家人,家裏的至親都來了,飯桌上,哥哥挨個進酒,最後在進舅舅酒的時候,哥哥很大聲的說話.我依稀記得特別清楚,今天,我進你一杯酒,算是做兒子的尊敬,說完就喝了下去.緊接著,就說,小時候的事情,我們現在今天當著家裏人好好的算一算,在一旁的後舅媽,就站起來說,怎麼你還要打你爸爸不成,我哥哥順勢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後舅媽的臉上,後舅媽一巴掌就被打蒙了,倒在地上,嘴角上還掛著血絲,大舅也被嚇的不輕,說你想搞什麼,哥哥,隻是說.我想幹什麼,我從小想宰了你的心都有,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妹妹更是被嚇得哭了起來.說著哥哥就掀了桌子,說從小我受你的那些毒打,你能打我,我今天就不能打你了?我媽媽見到這場景,趕忙拉住,哥哥,妹妹也在一旁哭著喊大哥哥我怕.大姑也拉起了後舅媽,
我媽媽說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講,他在怎麼不是東西,也是你老子.,你不能打.別讓隔壁鄰居看笑話,這一村子都是人,我哥大聲的說道,還怕看笑話,從小給看的笑話還少嗎,小時候我受這兩個人多少罪,他從我小能毒打我,我就不能打他了,這什麼道理?奶奶在一旁哭著說,孩子都是我的錯,你不能這樣搞啊,你老子他在中間也難啊.
這時小叔說話了,說你不能這樣搞,你爸就是一萬個錯,從古至今也沒有兒子打老子的,說著就讓我媽媽把哥哥拉倒了外麵,哥哥站在外麵,抽著煙不說話.聲音早就惹來了隔壁鄰居站在門口看,氣頭上的哥哥,張口,就說,看你媽個筆的看.那家人,慌忙退了回去,
小叔在裏麵說大舅,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這都是你一手造的孽,你和大嫂都是自找的,今天小峰打大嫂你都打的不屈,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你們當年那樣毒打他可想過今天這樣,
我媽在外麵拉著哥哥的手說,孩子都過去了,他在不是個東西,那都過去了,別在搞了.你不顧臉麵.二姑以後還要在村子裏生活,二姑還要臉麵.說著,二媽也過來了.二媽說,你打你後媽是應該的,但你老子不能打,這名聲傳出去.你臉上也沒有光啊,這兩個人是為數不多的說話我哥哥能聽進去的人.
此事,經過我媽媽和二媽、小叔的說話.哥哥也沒在繼續弄下去.家裏人都知道這些陳年舊事.也沒有必要掙個對錯了.就誰也沒在提過!
這事過後,哥哥在我家吃的年夜飯,後舅媽被打得好幾天看見我哥哥都不敢說句話,她是真的害怕了.我記得年夜飯那天,哥哥給我和我妹妹一人包了一個大紅包.一人一千,我媽媽說不能要.這太多了.我哥說拿著拿著,我笑嗬嗬的說.我反正是要.,妹妹也笑著說.我也要,我媽媽笑嗬嗬的說乖乖你兄妹兩個這把大哥哥逮到了.
年初一那天早上,哥哥帶著我挨家挨戶串門,在農村這是一種風俗,互相串門,互相慰問.哥哥帶著,我走到了吵架的時候挨哥哥媽的那家人.哥哥進門就給人家賠不是.說那天自己是酒喝多了,在氣頭上,不要見怪,那家人也笑嗬嗬的說道,都是家門口的,沒事,沒事,我們還能不知道這點嗎.
哥哥雖然,平時痞裏痞氣的,但是我哥還是挺講道理的,不是那種蠻橫無理之人.後來村上誰家有個什麼困難,找我哥總能幫上一些忙.
年初三的時候,哥哥說明天要走了,說場子裏麵忙.老板催的緊.不去不行了.那天晚上我們坐在火爐旁邊取著暖.說著話.我媽媽說,小峰啊,這你表弟也不上學了.你看能不能在南京城給他找個事做,我哥說,跟他後麵肯定是不行,說他幹的這行,畢竟犯法,什麼時候吃牢飯都不知道.我哥很清楚自己的所做所為,這樣吧,在家過完小年,我在南京給他安排個事情做.安排好,我電話通知他直接過來上班.
我媽媽接著就說,你知道犯法這事不能在幹了,最後,成勞改犯,一生就完了.我哥隻笑著說,自己知道,自己錢掙夠了會轉行的,媽媽知道哥哥這時候肯定聽不進去.可聽不進去也要去說,
年後,過完小年沒幾天,哥哥果然來了電話讓我自己做車去南京城找他,說給我找了個賣房子的事情,說輕鬆的很,學會之後一個月好好幹.能幹個一萬多塊錢,這可把我媽媽高興壞了,去的時候、我媽媽反複的交代我要在那好好的幹,不能給你哥哥丟人,就是一坨狗屎,你都要給我把這狗屎吃了.我懷揣著一種說不出的心情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