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轉過頭,滿臉堆笑的搓著手道:“尊敬的布蘭克先生,上次您沒能參加到那場中國畫展,這邊的經理聽說後,特意挑選了一張未出手的精品古董畫,邀請您鑒賞!那個服務員代表跟我說若您能看一眼,將是他們整座酒店莫大的榮幸!”
撒個謊值萬金,對劉威而言已是家常便飯,他可一直記恨著布蘭克不肯漲工資的事,隨隨便便一頓飯揮金如土,咋給他漲點工資就那麼難呢?
正在擦拭嘴巴的布蘭克停下動作,劉威一看他感興趣了,立馬趁熱打鐵,一拍大腿衝淩毅道:“傻愣著幹啥?那邊不是有張幹淨茶幾嗎?還不快去把畫取過來!”
淩毅笑眯眯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趁著剛才那會功夫,他已經把畫給精心“包裝”過了。
布蘭克戴上手套走了過來,他對中國古畫的興趣不是一星半點,家中更是收藏了上千幅的名畫。
“請您過目。”
淩毅雙手遞過畫卷,布蘭克正眼都沒瞧他一眼,雙手環抱,卻對劉威哼了一聲。
劉威就和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立馬會意,一邊在心裏咒罵,一邊從淩毅手裏奪過盒子,取出副手套掏出消毒巾擦了幾遍,都快把盒子磨破了,才恭敬的重新遞給布蘭克。
布蘭克似是滿意的又哼了一聲,他戴著手套取出畫,正待展開畫卷,淩毅端起放有消毒水的容器交給劉威。
劉威不經意的接在手上,看見東西後瞪了下眼,“把這東西給我幹什麼?趕緊收拾走啊!”
淩毅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要辭職了,以後這份端盤子送水的工作,就好心讓給你了。”
說完,淩毅一把推出他。
“操你娘的幹什麼?!”
劉威一個機靈,抓住桌腳向前衝了兩步,總算在離布蘭克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當他慶幸沒有闖禍,氣憤起來一拳砸向淩毅時,淩毅指了指他的兩手。
劉威像雕塑一樣凝固在原地,兩隻眼睛分別看向兩隻拳頭,捏的緊緊的,裏麵啥也沒有。
消毒水呢!
他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布蘭克的頭上倒扣著一個盆,渾身濕漉漉的,並且在不斷的發抖!鼻子裏發出憤怒的公牛般的喘息聲!
“劉……威!”
這大概是劉威第一次聽見布蘭克用中文喊他的名字,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滾!”布蘭克怒氣衝衝的飛起一腳踹上劉威的頭,劉威則像皮球一樣連滾幾下咚的撞在門上。
頓時,鼻青臉腫,涕淚齊下,劉威又滾了過來,拽著布蘭克的褲腳,“布蘭克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小子,那小子他推我的!”
“啪!”劉威臉上又挨了一記。
“你…給…我…滾!”
吼完,布蘭克將他踹出外去,砰的關上了門。
他把淋濕的畫丟在桌上,手指顫抖的指指畫,再指指淩毅,眼珠子瞪的滾圓。
“抱歉抱歉,別生氣嘛,這張確實是贗品,真品在我家好好放著呢,改日有機會我請你去我家瞧瞧?”淩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