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熙王朝,國都,永遠熱鬧的長林街上。
無論是酒肆還是茶鋪,隻要坐滿人的地方都在討論昨天農祭時的異象。
師明知不會想到,看到白玉蘭開花一幕的人,不僅僅是近處的幾個伴舞與樂工,還有幾位因為征用土地而被特例站上前瞻仰國師的農戶。
那道淺淺的金光落在師明知身上時,農戶和樂工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至於消息的傳播者,自然還是最近的伴舞。
那些伴舞可不會把這件事瞞下,畢竟國師大人是天佑之人,如今異象一出,他們也算是沾光了呢!就這樣得意洋洋的四處宣告,師明知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在第二天就成了國都之中的第一頭條。
即使是郊外茶鋪中,這事兒也是最新奇的話題。
兩個為生活賣勞力的老鄉在一起閑談,“唉,你昨天去了農祭現場沒有?”
“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兒,本來是要去的,我家那臭小子在書塾中和其它學童鬧了矛盾,弄得他爹我必須去聽那幾個老學究的數落,本來說好的農祭都沒去成。”
大漢遺憾一拍大腿,突然又悄悄說:“你聽說那個消息沒?”
另一個大漢湊過去:“你是說……國師大人的?”
“對!要是我去了,說不定也能親眼看到。”大漢一陣惋惜。
“各位,昨日小弟在場,前因後果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若是大家不著急,小弟就在這兒說上兩句。”大漢兩人突然被嚇了一跳,因身後轉出一個俊秀的少年,文質翩翩,頗有些少年秀才的樣子。
有人認出了這模樣不過十四五的小孩,紛紛期待起來。這不就是前些日子盛傳的外地來國都,還被某位大佬收下的神童嗎?
這少年身旁的小廝恭敬的走過來,給他擦了一條板凳,上了一碗茶水。茶鋪老板都發話了,就等著小秀才說書呢!
“話說那日,國師破雲開霧,引一道金光落……”
小秀才嘿嘿一笑,也不管這地兒不過是下腳夫休憩的茶水棚子,爽快一坐,口齒清晰,條理有序的說起當日見聞來。
祭祀儀式本就莊重,按流程走,若是年年看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但今年就在國師身上出了奇事兒。小秀才講故事,可不是平淡的複述一遍,抑揚頓挫,起承轉合,差點兒沒生生將師明知神化了。
茶鋪裏的人聽的如癡如醉,等眾人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冠有神童之名的小秀才已經不見了。
茶鋪在國都城牆外,官道與碼頭交接的地方,往前走不了多遠就可以進城門。被小秀才加工過的故事狠狠讓這些人震驚了一把,卻也忘記考慮,本來在國都內的秀才,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郊外了。
靠近城門的一處林子裏,天一將郝清水放下,麵無表情的說:“小少爺,主子說了,來了國都,就得好好學習。不要以為考完一場就能逍遙離開,得等到主子看過成績後,我親自送您走。”
郝清水呸呸吐出幾根草,他這輩子最煩他哥的下屬,一個二個暴力狂,他一個讀書人不屑與他們為伍!
郝清水眼珠子轉了幾圈,問道:“唉,我哥在國都留了這麼久,我就問問,他什麼時候帶我看嫂子啊?”
天一冷淡道:“主子半年內,並未向夫人提起此事。”
也就是說,郝清水的話,暗月半秒時間都沒有留在心裏。
郝清水嘴角抽了抽,“我嫂子好看嗎?”
天一仔細考慮了會兒,國師大人自然是天人之姿,容貌雖然不是灼目般的耀眼,卻帶著明月般的清冷,麵對主子時,卻也能笑的眉眼彎彎。所以天一答道:“在主子心裏,自然獨一無二。”
天一瞟了郝清水一眼,嗬,沒談過戀愛的小屁孩。
郝清水:“???”
丫的你那是什麼眼神?
……
國師府上,早起的師明知正讓暗月教他舞劍。
師明知執行任務的世界多是古代,無論是當和尚還是道士,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但係統可以護住他的命,卻不能防止他被人騙。
幾十年下來,見多了,遭遇多了,被騙多了,師明知也冷漠多了。
暗月的這套劍法,不是大路貨,師明知有點底子,學起來還算快。雖然沒有掌握到意境,卻已經將“形”學了個七八成。
舞動最後一遍時,暗月握著師明知的手,帶著他順溜的走一次。
舞劍舞劍,以舞帶劍。暗月教給師明知的並不是什麼殺人劍,是他平時用來鍛煉反應能力的,因為師明知平時動的太少,幾乎是師明知一提出要求,暗月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