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是皇子的標準製式, 大的離譜, 對於一個剛得手重要東西的殺手來說,怎麼跑都看不到大門,卻是最心急的。
越過一道道門,卻沒一道是真正的大門, 那種感覺真是想打人。
殺手他現在可是要逃命,要活著把手裏的孩子帶走啊。
殺手的想法還是落空了,他的路被一道暗器打斷, 隻得從屋簷上下來, 落到地上。
暗月隨手從房頂摸了塊瓦扔過去,效果不錯,難怪師兄常說, 就地取材非常重要。他與殺手麵對麵, 說:“孩子給我。”
上次大皇子去國師府, 他知道,那時候大皇子妃的肚子就不小了,現在被殺手帶走的繈褓中肯定是這個府邸最重要、最尊貴、最能拿捏把柄的孩子。
殺手道:“找死!”
和這句話同時, 到達的,是殺手的小弩。一指長的銀光被暗月躲過, 他欺身而上, 與殺手小心的爭搶孩子的繈褓。
天微亮, 這邊的大動靜自然驚擾到尋找刺客的隊伍,其中有人發現暗月腰上的令牌,認出是皇家暗衛, 又不能上前插手,隻能警戒以防殺手逃跑。
眼見逃跑無望,殺手一把將孩子扔向天空,自己則轉身飛奔,同時打出一片暗器,阻擋侍衛的腳步。
暗月接下孩子,卻被一道暗器劃傷手臂,血液迅速渲染了黑衣。
從半空中落下時,暗月突然察覺到背後的冷箭,他猛然轉身避開那道直擊心口的箭,卻沒有躲過,被巨力撞上了牆壁。
那個方向是皇子府的侍衛集結的地方。
暗月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卻迅速被疼痛感拉了回來。剛才身體裏湧出一股暖意,聚集在心口,燙的發疼。箭的鐵尖撞的心口疼,卻沒有真的刺進去。他假裝冷箭射偏了,將完整的箭夾在腋下,一手摟著孩子等府上的侍衛來扶他。
剛出生的孩子算不上好看,卻撅著嘴在呼吸,小鼻子一聳一聳的。暗月還沒鬆口氣,懷裏的孩子就哇哇大哭,完了,他可沒考慮過和師兄養孩子的事情,這小貓似的孩子怎麼哄?幸好師兄不會生孩子,不然他們恐怕已經圍著孩子轉了。
又哪裏來的二人世界。
正在馬車上賴床的師明知突然抬頭,打了個噴嚏:“哈啾!”
【睡的正熟被人惦記醒來一臉懵逼.jpg】
好在大皇子帶人很快趕到,解決了暗月的這個難題。
景澄對著他一鞠躬:“多謝。”
暗月看著他的臉愣了一下,才道:“職責所在,大皇子不必如此客氣。”
景澄讓身邊人把孩子抱回去,他此刻的狀態不太適合抱孩子。隻是他再轉身時,暗月已經取下了麵罩,露出那張俊美張揚的臉。
景澄:“……你,你……”
暗月拱手道:“在下回去複命。”
不理會大皇子到底心情如何,又對他的那張臉作何想法,暗月利落的轉身離開。他掀開麵罩,不就是為了讓他的大哥震驚一番麼……心底突然想笑。
到了無人的角落,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那是師明知和玉佩一起給他的,明確說了任何時刻都不得離身。
暗月打開香囊,卻發現裏麵隻剩一團黑灰。
“明知……”
他歎息一聲,眼睛卻閃著光。
大皇子府上,景澄還在震驚中未回神,暗月的臉,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他和皇家人的相似之處。因為暗月算是最像皇帝的那一個,所以其他皇子公主多多少少和他也有幾分相似。
在場的人心中都有幾分震驚,卻不及景澄一個人心中的驚訝,還有隱隱升起的期望。
那會是他同一個母親生下的弟弟嗎?
景澄抱著柔軟的兒子,不禁想到,要是當年弟弟和父皇一起回來,大概也就這麼點兒,如今卻已經是大人了。錯過弟弟的包子時期,絕對不能再錯過弟弟的終身大事了。
暗月:??
這一天,國都中大部分官員家中都或多或少的丟了幾個人。有些同流合汙的,終日惶恐,一些不知內情的,則去京府備了案。
這一日,大皇子府新添生命,作為景澄的第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帶來喜事的兒子,景澄真是一看到兒子,就帶入沒運氣見一麵的團子時期的弟弟。
為了慶賀,大皇子放了不少奴婢為“良民”,府上徹底清洗了一遍。
西豐原靠近大熙西北邊疆,算是阻擋北部蠻族突厥的一道天險,而且因為天衍教的坐落,更是成為一道普通人眼中不可翻越的高原。
西豐原地勢高,常年氣溫低,也隻有習武之人才能長期生活在荒涼的山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