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郝老爺子風浪一生的經曆來說, 孫媳婦變成男人這件事……依然讓人崩潰不已。

為什麼?沒有重孫子抱了啊!

郝塵序既然敢把這封信塞過來, 必然是做了什麼準備的。他雖然不關心孫子在國都幹什麼,可是郝塵序這麼關心,連這種事都能知道,豈不是關心過度。

說不定國都中, 孫子身邊就被安插了別有二心的人。

老爺子也就震驚了一會兒,他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這件事背後的牽扯。

想了一會兒, 老爺子煩躁的下山了。

他要去看看, 到底是那個狐狸精讓他孫子老是不回家看他爺爺。

信使就跟在老爺子身邊,他帶著第二封信的事,早就告知了教主, 而且教主也知道裏麵的內容。

暗月當時想了一會兒, 讓信原封不動的送給爺爺。他師兄的事情, 早晚要告訴爺爺的,他知道爺爺的脾氣,要是本人在他麵前, 說不定就動手了。但是這種陷害意味的告密,反而會有反轉。

孫子這麼委屈了, 還怎麼對孫媳婦撒氣呀。

郝老爺子:嘿, 就沒人先來哄我。

國都, 國師府因為師明知的離開,顯得冷清很多。大部分雜役都隻能在外院打掃,內院他們是不能進去的。

一大早, 幾個雜役拿著掃帚,正在從國師府大門向內掃地。

一個雜役突然揉了揉眼睛,同他身旁的人道:“唉,你剛才看到什麼沒有?我好像看到一個黑影飄過去了。”

那個人翻了白眼:“大白天你還能見鬼不成,而且這是國師府,什麼邪祟敢來?”

雜役心底倒是很認同,偏過頭又看了看,隻能把剛才的事情歸咎到自己眼花上。

暗月離開大皇子府,直接來了這裏。一是國師府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誰也不會想到他來了這裏。二是他寧願待在有師兄氣息的地方,也不願回去和那幾個長老較勁。不過才調到國都,就把這裏當自己家了,狂妄。

師明知僅僅走了一天,國師府就安靜的不像話。院子裏整齊幹淨,可惜少了幾分人氣兒。國師府本就是個冷清的地方,平時也沒什麼人來,師明知一走,院子空蕩蕩的可憐。

暗月合上臥房的窗戶,躺倒那張大床上放鬆。他手臂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可是心卻已經安靜了下來。

如果今天沒有意外,那一箭就會穿透他的身體,不死也得重傷。然後他就沒法打理國都的事情,那些長老也就正好接手了。

不過這隻是猜想之一,可能性比較大。

具體情況如何,暗月不會太去探究,反正都是想他死,到時候全部收拾了就是。

或許是考慮到暗月會來這裏休憩,臥房的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床鋪上還殘留著兩人的味道。隻不過前一天他不在,自己的味道淡了些。

暗月側著躺著,長發一縷滑到眼角,遮住了那比平時更嚴肅冷厲的目光。

他右手不停摩擦師明知留給他的玉佩,說是玉佩,因為刻了字,倒像是玉牌。雖然才到手一天,這刻著月字的玉牌已經有了幾分圓潤通透之感,長久把玩下去,不比皇帝給他的龍形玉佩差。

暗月睹物思人,卻低語道:“明知應該把另一個玉牌給我,我的留給他,這樣才是睹物思人……”

他們自己帶著自己名字的玉牌,一點都不浪漫。

不過這依舊不妨礙暗月想念師明知,不過走了一天,就這麼想了,他須得早點解決國都的事情才是。

暗月坐起身,拿出師明知在半裏亭給他的錦囊。

他按照紙條上所寫的方法,捏碎了那顆頻頻無奇的石頭。然後下一刻,天旋地轉,睜眼間,他便回到了那個染紅了國師府外街的夜晚。

幾乎是第一時間,暗月便認出了周圍的環境,他靜坐著不動,因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師兄已經提醒過了。

以局外的人的身份去看,又是另一種感受。暗月不像師明知,他親身參與過其中。所以,雖然印象記錄的隻有短短一截,但他卻發現了幾個匆忙之下不易發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