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買完藥回來, 發現人不見了, 心情一瞬間就黑暗了,他出門打聽,發現自己要了的人居然是被人抓走的,他就不冷靜了。
回到家讓家裏人發動力量打聽對方, 然後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吳家,左銘居然看到他擔憂了許久的人居然慘白無力的倒在地上, 嘴邊還有血跡。
而周圍卻坐了一圈嘰嘰喳喳的女人。
他陰翳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 將那些人的臉狠狠記在了心裏,然後抱著吳悅直接往外麵走。
春生連忙起身跟上:“公子!你要帶我家公子去哪兒?”
“誰家的下人,來右相府放肆!”幾個姨娘還想攔一攔, 可惜被左銘帶來的一圈身穿兵甲的漢子給擋住了。
左銘抱著人走出右相府的大門, 上馬車前, 叫醒了呆呆的吳悅。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左銘單身二十八年,雖然是左家的養子,但婚姻大事已經讓老一輩的人操心。左銘到左家時, 比最小的左纓還小十二歲,隻是個小蘿卜頭, 長大了卻占了叔叔輩, 黎昕也得喊上一聲小六叔。
吳悅從呆愣中回神, 鑽心的疼痛讓他眉頭緊促,冷汗一滴滴直流,黎昕的藥讓他通了鬱氣, 加上又見到了這個男人,吳悅眼角一紅,無聲落淚,嘴角也止不住的嘔血。
“回哪兒?”吳悅張口,“……最好離這裏越遠越好。”
“去西北!不回來了!”他一直跟著大哥駐守西北,這次做事碰巧回來了而已。如果這次他沒有回來……左銘雙目一凝,決定給右相一家找點小麻煩。
吳悅激動的點頭,又哭又笑又吐血。
左銘一看他這個樣子就慌了,人命關天的時刻,哪裏還管吳悅答不答應他,直接抱人上了馬車,同時朝著外麵吩咐:“回府,順便去請大夫!”
馬車飛快離開,與趕回來的右相擦肩而過。
吳府上又是怎樣一番風雨,黎昕不知道,但他自己卻被爹帶到了左府外祖家。
“爹,外祖家出了什麼事情?”黎昕從馬車上跳下去,跟著身形匆匆的左纓進了左家大門後就直奔後院。
左纓也弄不清楚,來人隻說有人受傷請小兒子救命:“是你外祖身邊的人親自來請的,恐怕是家裏哪位出意外了,來的人說吐血不止。”
左纓眯起眼睛,路上聽趕車的人碎嘴,好像是小六從外麵抱了個哥兒回家。
黎昕聽到吐血不止,還以為有人被下毒了,等他見到要醫治的是誰,兩人麵麵相覷,有點尷尬。
屋裏的人沒幾個,黎昕自己做的藥,自然知道該怎麼醫治,他以把脈的要求,把想要看看老六未來正君的左家叔伯嬸嬸們全部趕了出去,才讓吳悅沒有那麼局促。
“先把小補丸吃了,你身體有些虧,又受了寒,最好得養上半個月。”黎昕從瓶子裏倒出五粒漆黑的藥丸,就著溫水幫助吳悅送服。
吳悅臉色回暖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縮在被子裏:“昕哥兒……”
黎昕衝他一笑,小聲調侃道:“完了,以後我要叫你六叔麼了。”
吳悅臉色爆紅,捂嘴咳嗽了兩聲:“我也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是左家人,還是黎昕的六叔。
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左家就像一個隻能羨慕而不能觸碰的地方,如今他卻被一個人抱進了這裏。
“外祖和外祖母早就想讓小六叔成家立業了,隻是小六叔一直在西北,而左家又不會插手小輩的婚事,隻讓他們找自己喜歡的人,這才拖了這麼久,我小六叔今年二十八了,你別嫌棄啊。”黎昕知道該怎麼安撫吳悅,便將左家的一些規矩說給他聽,“左家人人口簡單,沒有多餘的侍妾通房,如果你跟著小六叔,以後就會常駐西北,不用擔心國都這邊。”
“外祖母和嬸嬸叔麼他們,都喜歡大方又心好的孩子,你以後要跟著去西北,老太太們就更心疼你了。”
黎昕問清吳家的事情後,沒什麼好脾氣的說:“吳家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我們左家給你撐腰。右相那老頭子回家第一件事,恐怕就算將你除族,就算要出嫁,也別回吳家,黎府借你用。你別多想了,我去熬藥……順便讓小六叔進來陪你。”
最後一句讓吳悅更緊張了,他和左銘沒有多少接觸,最親密的事情也發生在神智不清的時候,突然要單獨相處,讓他不知所措,就連黎昕喊他親爺爺老頭子的事情都沒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