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驚,也忘了禮數,也機械地跟著雙手抱拳,舉於頭頂,向一燈回禮。
一燈對她說道:“有空咱們倆探討、探討玄學?”
聶小妖連忙點頭,說道:“其實我也隻是沒事打發時間接觸了那種一點點,以後還請師傅多多指教。您老既然是扶風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傅。您說是嗎?”
一燈卻由衷地說道:“指教就真得不敢當嘍。不過你這丫頭說話中聽,比那傻小子懂事。還想瞞著我,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你的本事。”
他對柳扶風瞞著聶小妖的事還是耿耿於懷。
胖豬在旁邊聽著,竟然“撲”地跪在一燈麵前,大聲叫道:“鮑叔,原來你也會法術呀,以前還以為你神神叨叨的呢。那既然你真的會法術,就收我為徒吧,我時刻準備著傳承您老人家的衣缽。您老無子無女,不如收我為義子吧,我為你養老送終。”
一燈“嗤”了一聲,根本就沒看上眼。正準備訓他,這時,搶救室裏又傳來了怪叫聲。
柳扶風聽出,那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的聲音,也不像任何自己所知的動物的聲音。那聲音似禽鳴而又似獅吼,似狼嗥而又似蛇嘶,一種奇怪的聲音。
但是,不管是什麼東西的聲音,肯定都屬於慘叫的那一種,絕望的慘叫。
眾人都感到心驚,更是把胖豬嚇得也顧不得跪地求師了,連滾帶爬地避到聶小妖身後。其實在他心目中,聶小妖是法術最高深的一個。他與一燈探長接觸幾年了,也未見其有什麼過人的表現,而聶小妖的隔空呼救、忽然現身及動請陰兵都是眼見為實的,對於她的武功更是親身體會。所以,他下意識地避到了聶小妖身後。
當大家正在疑惑時,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兩名女護士衝了出來。她們再也經不起驚嚇,所以不顧一切地逃了出來。
聶小妖與一燈不知道狀況,以為她們是被攻擊後跌出來的,雙雙搶過去要扶那兩名女護士,可是到了近前才看到她們滿臉淚水的慘相,可以想象剛才那一段時間她們在裏麵受的罪。
大家驚恐地詢問這兩名女護士發生了什麼事。
那兩名女護士的職業操守還真可以,縱然嚇成這樣,在眾人的追問下,愣是沒說出原因。她倆互相攙扶著,竟然踉蹌著朝急診樓大門外走去。
但是,這慘叫聲絕不是從她們嘴裏發生。因為,現在那慘叫聲還在繼續。
就連一燈也被嚇到,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著那搶救室的門,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這時搶救室裏發出了器具落地的巨大響聲。
眾人知道裏麵情況有變,於是,一齊衝了進去。
現在的那名嫌犯,頭部已經包紮了繃帶。被白色的繃帶纏得嚴嚴實實,隻剩一張嘴。而上半身也進行了包紮。
原來,他的四肢及頭部是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的。但是現在一隻手已經從固定綁帶中掙脫出來,拚命揮舞,到處亂抓。
大拿張也未見過如此情景,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有兩名年輕的男醫生拚命地想按住那隻掙脫出來的手臂,但是無論如何也按不住。
那嫌犯的力量非常大,把兩人甩來甩去,就像在甩兩個毛絨玩具一樣。
就這樣,手術台旁被攪和的一片狼藉。
大拿張緊張地對一燈說:“鮑科長,你們人手多,快來幫個忙。”
一燈說道:“再多人也沒用。他現在把所有的潛力都用了出來,如何能控製得住?”
大拿張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手術還沒做完呢。他這樣亂抓亂動,會受到二次傷害。”
一燈一隻手在褲袋裏,來回撚著手中的一柄桃木劍,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出狠手。
正在他猶豫時,小妖一下躍上台前,先以極快的速度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對著那嫌犯的天靈蓋猛的一印。然後又假裝安撫一樣把手按在那嫌犯被固定住的額頭部位。
那嫌犯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那兩名年輕的男醫生趕緊趁機將那嫌犯掙脫出來的那隻手重新綁好。
大拿張邊擦額頭上的汗,邊道:“多謝這位女娃幫忙,現在手術終於可以繼續了。隻是,你們看到了,現在手術缺幫手,能不能請這位女娃臨時搭個手,幫忙做完手術?”
聶小妖當然求之不得,立即點頭答應。
其作人等出了搶救室。
於是,大拿張從旁邊的更衣室裏又拿出一套淺藍綠色的連體護士服給小妖罩上,又拿出口罩、手套、發套等給小妖穿上,並進行消毒。
雖然她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工作,但是憑她超強的學習能力,竟然能很快領悟,做得得心應手。
對她來說,能參與這次手術,對嫌犯的病情能夠更好的了解。
看著嫌犯的內髒,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看來,比想像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