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惜了的。”徐氏一邊忙活,一邊痛惜的說道。
就連沈福田都皺了皺眉。
沈文鬆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至於這般心疼麼,這麵條瞧著就是難吃的,根本吃不下去,怕是也就豬能吃。”
這話一出,沈福田在那哧溜著吃麵條的動作頓時一僵,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色都黑了一黑。
到底是自個兒親生的,年歲又小,不和他一般計較,不和他計較。
沈福田強壓了自個兒心裏頭的怒火,接著低頭吃麵條,隻是動作和聲響都略小了一些。
徐氏也聽懂了這層意思,頓感尷尬,卻也沒有戳破,隻是說道起來:“哪裏難吃了,二合麵的麵條,香的很呢,這會兒青黃不接呢,怕是許多人家連白麵都吃不上,這會兒正吃黑乎乎的紅薯麵呢,你就知足吧你。”
“娘又說這些話來哄騙我,旁人家裏頭日子都比咱們家過的好呢,我就聽說今兒個二嬸家裏頭吃好吃的呢,聽說是什麼火鍋啥的,稀罕的很呢。”沈文鬆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火鍋有啥好吃的,聽著便不好吃,是不是又聽鐵蛋在你麵前瞎說了,那孩子最裏頭沒有半分的實話,怕是就是為了讓你眼紅,說些有的沒的,偏偏也就你上了當去。”徐氏說道,將掉了的筷子擱水裏頭洗了幹淨:“快些吃飯。”
“才不是呢。”沈文鬆被這般說道了一通後,心裏頭越發不服勁了,梗著脖子喊道:“我是聽巧慧說的,巧慧說了,今兒個二嬸家新房暖房,好吃的多著呢,肉啊,菜啊的,要什麼便有什麼,放那火鍋裏涮一涮,好吃的很呢。”
越說,沈文鬆越覺得饞得慌,一陣的吧嗒嘴,扯了扯徐氏的衣裳:“娘,我也想去吃火鍋。”
沈文鬆這會兒這般鬧騰,到是讓徐氏臉色陰沉了許多,憤憤不平的喝道:“這香苗是個目中無人的,這呂氏莫不是也不知道規矩?這暖房不請了咱們大房,這是幾個意思?回頭也不怕大家夥兒笑話她們家不知道半分的規矩不成?”
沈福田撇撇嘴,道:“怕是還不曾笑話她們一家呢,就得先笑話咱們家。”
笑話大房一家不被二房當了親人看。
徐氏聽了這話愈發生氣了,手中的筷子“啪”的便拍在了桌上:“笑話咱們作甚?這是她們做事不地道!蓋房子也不曾喊了咱們幫忙,請街坊四鄰吃的幫忙飯也不曾叫了咱們,現如今到了暖房這節骨眼上竟是也不喊上她們,這不是目中無人是什麼?”
“現如今不過是掙了幾個臭錢,尾巴便翹了起來,不把咱們都放在眼裏頭去了,往後這還了得,豈不是上了天去?”
徐氏憤憤不平的,更是衝地上啐了好幾口。
沈福田默不作聲的,半晌說了一句:“隻是現如今已是這般,再在這裏發了牢騷也是無用。”
“怎的沒用,依我看就得趁著這會兒去找上門去,問問他們家到底幾個意思!”徐氏喝道,拍了桌子便站了起來,瞧著那架勢到是大有一副去追究問責的意思。
“咱們到是也不必和她們這些人一般見識,這等人更是不配做了咱們的親戚,這暖房不去也罷,倒也省了。”沈福田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