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惡鬥上(1 / 3)

“你,簡直是不知死活!”法耶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裏來的自信,身處劣勢,還不低頭祈求他們這些貴族的寬恕。

一個卑賤的情婦,他們讓她死,她就死,讓她得病受盡折磨而不是馬上死已經是恩賜,居然還敢反抗他們這些上等人,在法耶的心裏就是罪大惡極。

“照法耶少爺的說法,生不如死也已經是一種恩賜,那麼下次,也許你也該嚐嚐這天賜恩寵的滋味。”迷路忽然溫柔如春風般輕笑起來,這些家夥,簡直真當自己是貴族了,哼!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怒極的表現。

安妮夫人沒有想到自己派去接待貴客的兒子,居然還是跑到這裏來了,她不由有些不悅,口氣也嚴厲起來:“法耶!”

“母親,等燒死那個膽敢挑釁和侮辱我們家人的女人,我馬上就出去。”法耶壓低了聲音,眼睛冷冷地睨著一臉從容毫無畏懼的迷路,不由有點牙癢癢的感覺。

安妮夫人知道法耶和露西是異卵雙胞胎,法耶對這個一胎所出妹妹的疼愛和寵溺完全超越了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對於露西被傷害,又患上了強迫症,比她還要憤怒。

“好吧,但如果讓你的大哥或者父親知道你耽誤了事業,可別怪我都救不了你!”安妮夫人無奈地輕歎一聲,知道不讓法耶幫露西出了這口氣,他是不會罷休的。

法耶得了母親的暗許,心頭一喜,他對著迷路冷笑一聲:“難道你以為還有人會來救你,別妄想了!”

這裏是莊園的最深處,沒人帶領根本無人能進來,是完全仿照中世紀的祭台,這個人就要被燒死在祭台上,算是羅斯柴爾德家的死刑。

想他們這樣曆史悠久的猶太大家族,向來極端守舊低調,保持著家族的秘密,家族裏如果有人做出極度損害家族利益的事,他們不會讓那個被放逐的族人去接受法律的審判,以免泄露家族的秘密。

而是在家族會議上秘密審判,如果這個人得不到長老們的諒解,投票不通過,就要被活活燒死在祭台上,據說火刑會讓罪人的靈魂永遠遭受焚燒之苦,這樣除了解決掉叛徒,也起到極大的震懾族人的作用。

就是一種殘酷的私刑。

這次動用祭台,也是他一力堅持,長老們才勉強同意,任何膽敢傷害他親愛的妹妹的人,都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享受到迷路臉上露出恐懼和她跪地求饒帶來的快感,這讓法耶非常不爽!

“點火!”他冷聲道,向拿著火把的侍從一揮手,就有穿著同樣亞麻黑袍的侍從拿著火把逼近祭台下的柴火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盯著祭台上的人。

迷路沒有做聲,隻是抬眼看向法耶,那種似笑非笑的樣子,仿佛要把自己的樣子記在腦中,以圖後報,竟然讓法耶有一種背脊發毛的感覺。

他惱怒地皺了下眉,絲毫不讓地瞪回去,這個女人是太大膽了,還是嚇傻了,沒有尖叫,沒有求饒,居然還敢威脅他!

沒有歇斯底裏的死刑犯,自然少了許多樂趣,羅斯柴爾德家的族人們也開始怯怯私語。

就在火把即將觸碰到幹柴之時,祭壇的大門忽然被人驀地推開。

“是誰想燒死我的女兒,你們的眼裏還有沒有聯邦法律!”一道中年男人冷厲的聲音忽然在圓形祭壇中響起,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

安妮夫人不由微微凝神,看向那個領著保鏢踏入她們祭壇的人影,不由自主地低呼:“羅恩。K。威廉姆斯議員!”

這個名字在場的眾人有誰不知道,正是美保守黨的黨魁,或者叫主席,也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大力支持的議員,與他們家的利益息息相關的政壇大鱷,他在保守黨中極有威望,也是下一任的總統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羅恩冰冷銳利的目光掠過迷路,與她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目光,確定她沒有問題後,有瞬間的放鬆,隨後又嚴厲地看向觀禮台上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眾人,最後落在安妮夫人身上:“安妮夫人,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麼,為什麼我失蹤的教女竟然會被你們綁在這裏!”

安妮夫人心中極度驚愕,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迷路和羅恩之間打了一轉,她怎麼沒有聽說過羅恩議員居然有了教女,還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東方女子!

羅恩議員又是怎麼找到他們家族的私人祭壇?

“羅恩議員,您怎麼到這裏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們怠慢了貴客,不如跟我到休息室一聚,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安妮夫人畢竟見慣風浪,她朝羅恩露出一個高雅美麗的微笑,答非所問地道,說話間就有美麗的女仆上前恭敬請羅恩離開。

這樣就想掩蓋過去,還不肯放過迷路麼?

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本來因為曾經有的金錢商業合作關係,他還想給對方留點麵子的,現在看來根本不必了。

他原本對迷路說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事情半信半疑,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了,在看到祭壇的那一刻,羅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私設這樣殘酷的祭壇,簡直像邪教一般!

羅恩心中冷笑,眸底蹭地竄起一簇小火苗,他看都沒看女仆一眼,而是冷冰冰地看著安妮夫人冷笑:“安妮夫人,你是真的不打算放開我的教女了,縱火私刑,您難道想要成為一名一級縱火謀殺犯麼?”

法耶本來就對羅恩打斷自己的行刑很鬱悶,再看到迷路那睨著自己的得意笑臉,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在他眼裏,羅恩這些政客不靠他們這些大財團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有今天,所以一下子就衝口而出:“羅恩,居然對我的母親無禮,你難道忘了你能登上見天的位子……”

話剛出口,安妮夫人就狠狠地掐住了他的手,法耶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愚蠢的話,立刻漲紅了臉住口。

但這裏麵的意思,誰能不知道,羅恩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鄙夷地掃了一眼法耶,一臉冷漠地看向安妮夫人:“夫人,我很遺憾,既然您是如此的不認同我們的合作關係,我們隻能去向您的丈夫提出解除我們的合作關係。”

說著,一揮手就讓保鏢去把迷路從火刑架上給弄下來。

安妮夫人瞪了法耶一眼,隨即迅速地在臉上端上極度歉意的神色:“抱歉,羅恩議員,是犬子不懂事,他喝多了一些,請您不要和一個不成熟又輕狂的孩子計較,法耶,還不向議員先生道歉。”

看來今日,是沒有辦法燒死迷路了,安妮夫人心中遺憾地歎息,羅恩擺明了要為這個神秘教女出頭,但同時她的心中也略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當初她也不讚同用這種太過顯眼的方式,隻是拗不過自己一對雙胞胎兒女。

而且,羅恩的話已經是相當嚴重了,居然因此要和他們解除合作關係,如果讓自己在英國總部坐鎮的丈夫和大兒子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定會懲罰法耶的愚蠢。

法耶並不愚蠢,他立刻向羅恩道歉,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樣:“真是不好意思,羅恩叔叔,我剛才喝得有點多,抱歉了。”

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不愧是羅斯柴爾德家的男人。

羅恩臉色略緩和,卻依舊冷冰冰的看著他並不說話,倒是下了祭台的迷路,揉著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走過來開口:“法耶少爺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對長輩說話的口吻,否則所有人都會以為你沒有家教,您還沒有就綁架我和試圖謀殺的事件向我的教父交代呢。”

“那你想怎麼樣!”這個臭女人居然在諷刺他的父母,法耶陰鬱地盯著迷路,忽然間就明白了,對方是早有準備,所以根本不畏懼他們,現在害他們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狡猾的女巫。

他太小看她了,剛才居然沒有搜索她的身上有沒有跟蹤器。

但法耶轉念一想,反正她也沒死,說出去,她也沒有任何證據!

迷路一看法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果然還是嫩了點,根本不知道重點不在於她又沒有證據,而是在於他們開罪了羅恩。

這些政客和商人之間的勾當交易,無非是希望自己支持的政客上台後,能製定對自己有利的政策,借此獲取商業上的巨大利潤。

如果羅恩隻是一個普通的議員,他還要對這些金客恭恭敬敬,以謀求選舉金,但羅恩早已羽翼豐滿,捧著錢找他的人多如牛毛,哪裏還需要看對方的臉色。

她撫摸著自己的手腕,悠然一笑:“不怎麼樣,要我說不如法耶少爺站在火刑架上,燒一燒自己?”

“你!”法耶憤怒地瞪著這個居然敢明目張膽冒犯自己的女人,正要說什麼,卻見羅恩重重地:“哼!”了聲。

安妮夫人麵無表情地忽然開口強硬地道:“法耶,向迷路小姐道歉,你已經二十歲了,居然還是不改這種孩子心性,居然還做這種可笑的惡作劇。”

“母親,你要我向這個卑賤的東方人道歉?!”法耶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又看向那些族裏的嬸嬸們,才發現族人們都在此時向自己投來壓迫和帶著抱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