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兒……既然政兒還有要事,那就先回去吧。”華陽夫人拉著他的手最終鬆開,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嬴政斂眸,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華陽夫人平白無故怎麼開始想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何況那段記憶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弄’錯。
在返回鹹陽宮的路上,一直一言不發的姬晚禾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師兄,我總覺得……華陽夫人好像在試探些什麼。”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的確十分準確,隻是她不明白,華陽夫人到底在圖謀什麼。
一直懷有疑慮的嬴政聽了姬晚禾的話,隻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試探嗎?”他微微眯了眯眼。
隻是,還沒來得及‘弄’清華陽夫人的意圖,戰事,便爆發了。
為了抵抗強秦,五國合縱。
堯山一仗,由‘蒙’驁作為領軍的秦軍並未能取勝。
當渭南受五國兵馬進犯的消息傳至鹹陽時,呂不韋卻對外宣稱自己感染了風寒,閉‘門’拒絕見客。
就連在商討對敵之策時,呂不韋也沒有出現。
呂不韋的‘門’客和親信一致向嬴政宣稱呂不韋乃帶兵抵抗五國兵馬的不二人選,隻有他出馬才能退敵。否則,秦國的江山將岌岌可危。
嬴政哪會不明白呂不韋的意圖,在送走了那群呂氏親信後,他自然是大發雷霆。
“好一個呂不韋!竟然敢以此要挾寡人!”
在一側的‘蒙’恬見狀也是憂心忡忡:“王上,你打算……”
嬴政不語,黑眸‘陰’沉得可怕。
隔日,嬴政親自驅車來到相府。
相府上下見到嬴政前來不由愕然,嬴政環視一圈,走到了管事麵前,“聽聞仲父偶然風寒,請醫師了嗎?”
管事戰戰兢兢的看了他一眼,連忙點頭:“小人原本是要去請的,但相夫說不礙事,於是……”
嬴政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而向呂不韋房間走去,結果剛進大廳就看到呂不韋一個人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棋子。
嬴政眯了眯雙眸,眸光閃過一道戾氣,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再回神臉上又掛了淺笑:“仲父‘精’神頭倒是不錯,寡人還以為仲父的風寒嚴重到下不了‘床’榻了。”
呂不韋也沒有被拆穿的慌張,隻是緩緩起身行禮:“呂不韋參見王上……”
“免禮。”嬴政上前將他扶起,話裏卻意有所指,“仲父既然還抱病在身,就不需向寡人行這麼大禮了。”
“謝王上。”呂不韋單手抵成拳湊到嘴邊輕咳了一聲,又道,“不知王上今天前來相府,是有何要事?”
嬴政挑來:“仲父似乎知道,寡人今天會親自上‘門’?”
“能讓王上如此十萬火急的,恐怕隻有最近的戰事罷了。”呂不韋手執一枚棋子,放落到棋盤上。
“還請仲父為寡人指點‘迷’津。”說到這個份上,嬴政也不跟他打啞謎了,直接開‘門’見山。
呂不韋問道:“王上是否有考慮過領兵出征的人選?”
嬴政毫不客氣地將這個話題拋回給他:“朝中上下皆認為仲父是這次領兵出征的最好人選,仲父對此有何看法?”
“王上覺得長安君如何?”呂不韋隻是笑笑。
嬴政怔了怔,不由皺眉:“仲父說的,是成蟜?”
呂不韋點頭,笑而不語。
回宮後,嬴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見公子成蟜。
隻是,成蟜被傳到殿中時,不等嬴政開口,成蟜便已經主動請求出征。
嬴政頗感意外,卻聽成蟜提出了一個請求:“等凱旋回歸之時,希望王兄能給我和楚國公主賜婚。”
嬴政思索半晌,點頭道:“寡人允了。”
秦王政八年,秦王政命公子成蟜與將軍樊於期領軍攻打趙國,不料公子成蟜與樊於期卻在屯留叛秦降趙。
成蟜投降趙國後,被趙悼襄王封於饒。
隨後,公子成蟜向天下發布繳文,聲稱嬴政並非秦國王室血脈,乃呂不韋和趙姬苟合的‘私’生子。
秦國上下一片震撼。
成蟜的叛變始料未及,還給嬴政帶來如此大的一個“驚喜”,嬴政自然是怒火中燒。
他知道,成蟜不除,勢必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