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地將戰報摔在案上,嬴政深呼一口氣道:“王翦!”
“臣在!”王翦連忙上前。
“寡人命你領兵十萬,往討長安君成蟜!”
“是,末將領命!”
王翦離開後,趙高又邁著匆忙的腳步來報:“王上,呂相在外麵求見!您……”
自從決心不再打擾姬晚禾後,趙高一直跟在嬴政身邊伺候。
“不見!就說寡人身體不適,請他回去。”不等他將話說完,嬴政就已經冷聲打斷了他,停頓了一下,“趙高,傳李斯來見寡人。”
想起成蟜發布的那篇繳文,他便怒火中燒。現在嬴政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呂不韋。
“是,王上。”
趙高領命,又匆忙地一陣小跑離開了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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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公主熊麗瘋了。
當這個消息傳至鹹陽宮之時,姬晚禾正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宛若替她梳妝打扮。
“這是怎麼回事?”對於這個消息,她亦有些驚訝。
一國的公主,怎麼好端端的,說瘋就瘋?
姬晚禾如此一問,正在替她梳妝的宛若立刻打開了話匣,十分活躍地解釋道:“據傳選妃結束後,成蟜君,是因為成蟜君叛‘亂’一事打擊過大,所以……”
話說一般,她‘欲’言又止。
姬晚禾斂起眼中的訝異之‘色’,追問道:“所以什麼?”
宛若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地說道:“所以現在大家都在猜測,華陽夫人的侄‘女’瘋了,而她最心愛的孫兒夥同樊於期將軍叛‘亂’,她竟然還有心情舉辦宴會,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今天的宴會,夫人您和大王一定要小心!”
說到最後,她又不放心地憂心忡忡地提醒姬晚禾道。
“這次宴會,華陽夫人還邀請了誰?”姬晚禾問道。
宛若搖了搖頭:“這……奴婢就不清楚了。”
姬晚禾沒有為難她,而是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那麼,宛若,我們出發吧。”
“是,夫人!”
小宮‘女’立刻高興地退到一邊,提姬晚禾提起裙擺,服‘侍’她出‘門’。
走出寢宮的時候,姬晚禾一行遇到了恰好朝著這邊前來的趙高,兩人的目光撞上,她不由一怔:“你……”
“夫人。”趙高誠惶誠恐地低下頭,緊張地解釋道,“是大王命我來看看夫人的情況,若夫人不喜,我這就離去……”
見他這個模樣,姬晚禾不覺心軟,裝作不耐地打斷了:“不用了,你……你這次就跟在我身邊吧。”
話音落下,她又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妥,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糾正,不由心生尷尬。隻好移開了視線,繼續往前離去。
趙高霍然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姬晚禾,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
“還不走嗎?”並沒有走出太遠,姬晚禾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地說了一句。
“是!”
趙高連忙從愣怔的狀態中回過神,跟了上前,卻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飄入耳中。
“還有上次……謝謝。”
趙高一怔。
肯接受讓他跟在身邊,這是不是說明……姐姐願意認他了?
想到這裏,趙高臉上‘露’出一個傻傻的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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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吉日,奢美的華陽宮處處張燈結彩,無視身外六國如何烽煙四起、戰鼓雷鳴,這裏卻金碧輝煌,仿若人間仙境。
呂不韋、趙姬等人,和秦王、秦王妃被華陽夫人設宴在此共聚一堂,氣氛倒是十分融洽和諧,幾乎難以想象幾國關係緊張,內部矛盾分裂。
在負責唱喏的內‘侍’唱完了一番讚詞,宴會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一片笙歌中舞台處處掛滿白綢軟緞,而一身素錦的楚國公主熊麗仿佛一株身在空穀、高傲尊貴的蘭‘花’,在高台上獨自綻放孤獨淩冽,很像是不問世事、隔絕人間的紅塵仙子。
歌舞一開場,隻見剛才還笑靨如‘花’的美人,居然先就失聲痛哭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空‘洞’‘迷’離的眼中滑落出來,梨‘花’帶雨、淒美無比,一別往日歌舞的綺靡冶‘豔’,看得台下眾人心底突地一驚,都是心底紛紛直道是晦氣。
“祖母,這是?”嬴政頓時挑高了眉頭,滿是疑‘惑’地看著華陽夫人。
華陽夫人靠在鋪滿又軟又厚的貂皮的軟榻,任身邊宮‘女’替她按‘揉’著太陽‘穴’,獨樹一幟的德行讓眾人紛紛側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