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姬晚禾自然是認識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此相似的倆張麵孔。
麵前的男人微微沉了雙眸,抱拳對她行了一禮,恭敬開口說道:“在下楚衛,讓夫人受驚了。”
“我還好。”姬晚禾看他也沒有惡意,不由的放鬆了下來,她伸手撫著‘胸’口,直衝鼻腔那有些甜膩的血腥的味道差點讓她幹嘔出聲,姬晚禾將視線落在了別處,盡量不去看那些慘死的屍體。
她將目光落在了眼前幾乎和嬴政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眸光上下的打量著楚衛,“是大王讓你來的?”
楚衛抿了抿‘唇’:“是,在下是大王的暗衛,一直奉命暗中保護著夫人。”
一聽這話姬晚禾徹底的放鬆下來,她將刀子收入到袖袍之中,神‘色’之間有些疲倦,“那就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便是腳步聲……
姬晚禾聽的清楚,她心口一緊:竟然還有刺客!
危險的氣息迎麵而來,姬晚禾心下大駭,連連後退幾步,她身子酸軟,根本就躲避不開那攻擊,姬晚禾瞳孔一縮,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卻無力回天,隻聽噗嗤一聲,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沒入到她肩膀三寸。
皮‘肉’劃破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裏,楚衛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刀了解了黨羽,隨之扶住了堪堪倒下的姬晚禾。
整手臂似乎是麻木了一樣,姬晚禾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伸手捏住傷口的位置,盡量不讓更多的血流出來,姬晚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透明的汗珠濕透了額間的發絲,盡管如此她的語氣依舊淡定:“匕首裏沒有毒,也沒有傷到我的要害,現在帶我回宮。”姬晚禾非常冷靜的命令說道。抱住自姬晚禾的男人身子微微顫了顫,他輕輕說了一句失禮了,然後騰空將姬晚禾抱了起來。
姬晚禾看著頭頂飛逝而過的風景,耳邊是風的隆鳴聲,他走的非常快,卻也穩,姬晚禾暈暈乎乎的,眼皮子時不時的會垂落下來,每當這個時候姬晚禾都會咬一下下‘唇’,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時刻的保持著清醒,姬晚禾控製著自己呼吸的頻率,盡量不讓它們紊‘亂’。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的聲音,緊接著姬晚禾被一個熟悉的氣息所環繞,應該是回來了,姬晚禾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師兄……”姬晚禾眯了眯眼,引入眼底的是嬴政那張清冷俊美的臉頰,他眸光之間盡是擔憂。怕是讓他擔心了,姬晚禾伸手握住了他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捏了捏像是無聲的安慰。
“晚晚……”嬴政雙目微沉,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眉宇之間帶著疼惜,“寡人馬上讓醫師過來,不會有事的。”她一定不知道現在的她有多嚇人,肩膀上的血液已經浸透了衣服,臉‘色’蒼白,雙目也有些空‘洞’。
“嗯。”姬晚禾牽強的給了他一個微笑,“我不會有事的,師兄你放心好了……”話剛說完,姬晚禾便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嬴政死死的握著她的手指,手背青筋突起,他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怒火,才沒讓自己變得更難看。
將姬晚禾安頓好之後,嬴政的神‘色’愈發的冷了下去,他好看的手指緊扣,銳利的雙眸滑過底下的傭人,那眼神淩厲讓人不敢直視,此刻的他滿是憤怒和不甘心,他憤怒有人敢傷害他身邊的人;不甘心於此刻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一片沉寂之中,醫師終於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他們跪倒在地上,“大王——”
“王妃怎麼樣?”嬴政回過神,他垂著眼瞼遮住了眸低的一片冷光,輕聲問道。
盡管嬴政的語氣算是柔和,但氣勢著實是可怖,醫師身子一哆嗦,顫聲回答:“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王妃也睡過去了,隻要休息幾日便無礙,可是……”
“可是什麼?!”嬴政心頭一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由的提高了音量。
醫師小心的收回了目光,有些畏懼的回答:“可是王妃動了胎氣,怕是需要些時日調理。”
胎氣……
晚晚她……
嬴政手指一顫,神‘色’之間盡是詫然:“你說……王妃她有孕了?”
“回大王,王妃已身懷一月身孕,不過胎兒不穩,氣息紊‘亂’,近日盡量不要讓王妃隨意走動。”
“寡人知道了,你們退下吧。”聽到姬晚禾沒有什麼事之後那顆提著的人徹底的放了下來,他一揮衣袖,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經過醫師的調理姬晚禾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她閉目沉睡著,呼吸很前,嬴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榻前,動作輕柔生怕將她吵醒。嬴政伸手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目光漸漸下滑落在了姬晚禾的平坦的腹部上。嬴政小心的將自己的大手貼了上去,嬴政突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一切是對還是錯,宮廷之中,紛‘亂’眾繞,他能否護她一世安好?而現在……他在乎的人身懷有孕,明明是該歡喜的,可是嬴政也憂愁,連她一個人都保護不了,他又如何保護他們之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