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陽宮的路上, 元卟離一直沉著臉,摟在賀木槿腰間的手緊了又緊。
起初賀木槿出於理虧,多有忍耐, 也就隨她去了。
可那要掐斷她腰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轉念想到自己獨守空閨那麼久, 都沒說啥呢!
她倒是先犯起了小脾氣!
這不是給她慣的嗎?
思及於此, 賀木槿的臉色也變了!
纖腰一扭, 腳步一旋, 脫離了元卟離得懷抱。
元卟離看著不聽話的小媳婦兒,胸中的怒火更加灼熱了幾分。
剛要出言嗬斥,就見她家小媳婦兒,嘟起嬌豔的紅唇,鳳眸中水光盈盈, 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樣子。
不甚哀怨的控訴道:“陛下,您多日都不曾來看望臣妾,今日好不容易來了,就給臣妾臉色看, 您是不是厭倦臣妾了!”眼眶中的金豆子是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 看的元卟離心肝兒都在亂顫。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元卟離哪裏還能想著興師問罪的事兒,趕緊哄好小媳婦兒才是關鍵。
“木槿乖, 莫要傷心, 是朕的錯。是朕光顧著朝政,冷落了你。”一邊給她抹著眼淚, 一邊心疼的安慰道。
魏權一副要知道會如此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扭過頭真是沒眼看了!
陛下, 您是九五之尊,一國之君,怎麼就妻奴成這樣!
賀木槿躲開她伸過來想要抱她的手臂,不依不饒的道:“您知不知道臣妾等您,等的有多辛苦!”
“日日朝思暮想,巴望著陛下能來看看臣妾。”
“可您呢?今日皇後,明日劉嬪,後日賢妃,陛下可曾惦念過臣妾分毫?”
她越說越傷心,越說越覺得委屈。
完全忘記自己是要甩鍋給元卟離,真真就耍著小性子,毫不客氣的數落,抱怨!
元卟離被她說的,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這些事兒也不能怪她啊!
劉嬪落水,危在旦夕,她豈能不去?
賢妃娘家勢大,她總要顧忌一二。
皇後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她名義上的發妻,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至少也要讓外人覺得她們相敬如賓,感情甚篤。
可這些話她能說嗎?
說了就等於是在火上澆油!
她隻能乖乖認錯,“木槿,朕知道你委屈,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朕,朕心甚慰!”
“朕答應你,以後無論什麼人,什麼事兒,都無法從朕心裏分去一絲一毫的位置!”
“朕的心裏就隻有你一人!”
看著她信誓旦旦,既專注又深情的眼神,要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元卟離已經把姿態擺的如此之低,像是尋常夫妻般哄著自己。
她也不好再端著拿喬,趕緊見好就收,借坡下驢,順勢感動的撲進元卟離溫暖的懷抱。
有些嬌羞的把臉埋進她的頸間,聲若蚊蠅的道:“臣妾相信陛下,有您的這番話,臣妾就算等待再久,也甘之如飴。”
元卟離欣喜之餘,長長舒出口氣,總算哄好她家小媳婦兒了。
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掉了。
她眉心微蹙,猛然想起之前她家小媳婦兒收下的麵人。
隻是她這次掩飾的極好,並沒有就地發難賀木槿。
她就不信,等回了朝陽宮,她還問出個所以然!
二人貌合神離,各自心懷鬼胎,卻又給人異常和諧的感覺回到了朝陽宮。
……
朝陽宮,寢殿。
賀木槿卸去了繁重的頭麵,金釵,步搖等首飾。
正要美滋滋的去沐浴,結果才走了不到兩步,就被迫落入某人柔軟的懷抱中。
賀木槿坐在她結實的大腿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就感覺到自頭頂籠罩而下的一片隱形,氣氛有些壓抑,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瞧見元卟離那想要吃人的眼神!
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心中腹誹。
這死女人翻臉唉翻書還快,到底是要鬧哪樣?
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人滅口似的!
這麼瘮人的眼神,她壓力很大,很怕怕的好嘛!
賀木槿搜腸刮肚的想要打破沉寂,亦或者脫離她的懷抱,離她遠遠的,還能有些安全感。
“陛下,您怎麼了?”賀木槿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你跟徐文華……”她嗓音低沉,猶如利刃,吐出的半句話重若千鈞。
賀木槿被她隱忍怒氣的樣子嚇住,連忙辯解道:“陛下,您誤會臣妾了,臣妾與徐文華清清白白,絕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
天啊!
她竟然懷疑自己偷漢子?
瞧她那猙獰的麵容,想必隻要自己一個回答不好,肯定就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