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下旨徹查的當天, 賀鴻光就被請進了刑部大牢。
護國公府現在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駱氏怕被牽連, 連夜打包細軟跑去淮陽王府。
身為護國公府二小姐,也是當今淮陽王妃的賀敏,更是連頭都沒露。
像是要跟護國公府劃清界線一般,冷眼旁觀。
現在整個護國公府就剩下戰死沙場的叔伯們的遺孀,與還未長大的幾個孩子。
賀木筱瞧著滿屋子泣不成聲的女人孩子,心頭是愈發煩躁。
她不是沒想過進宮找大姐商量,可才到宮門就被人擋了回來。
說陛下有旨, 皇後娘娘產後虛弱不宜見客。
就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 猛然想起之前她剛回皇城時, 大姐悄悄塞給她的一個錦囊。
她忙打馬回府, 在自己房間地板的夾層中, 找出那個被她藏起許久的錦囊。
拍掉上麵細小的灰塵, 她迫不及待的拆開錦囊。
錦囊裏有一塊巴掌大的玉牌,以及一張信紙。
賀木筱打開信紙, 上麵寫的正是賀木槿在皇城中情報機構的一些負責人。
讓她在有困難的時候,可以去聯係她們。
而且大姐早就猜到護國公府會由此一劫,隻是她猜測出事的人並不是祖父, 而是身處清風寨的自己。
如果此事的核心是自己, 憑借大姐和祖父的手段, 必能保全自己性命無虞。
可事關祖父, 就憑她自己,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至於那塊玉牌不但是聯絡情報機構的信物, 更是護國公府的家主令牌。
隻要掌握這塊令牌,但凡護國公府的一切勢力,她均可調用。
事不宜遲, 賀木筱把信上的內容記牢後,燒掉信紙和香囊,揣起玉牌就離開了護國公府。
……
皇城,綠柳街,漪瀾居
頂層,嫣然的房間內。
賀木筱憑借著手中的家主令牌,很輕易的就見到麵前這位漪瀾居的美人老鴇。
如此嬌媚入骨,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的女子,就連她看了都不由心動,更遑論皇城中的那些個風流公子,達官顯貴。
可她依舊能站在這裏,無一不說明她手段之高明,可以遊刃有餘的與各大勢力周旋。
“屬下見過三小姐。”
嫣然在驗證過家主令的真偽後,收起骨子裏那股子魅惑勁,朝賀木筱見禮。
賀木筱可不敢小瞧大姐手下的第一幹將,忙抬手虛扶道:“嫣然姑娘無需多禮。”
“我今日來找姑娘,想必不用說姑娘也知道是什麼事。”
嫣然道過謝,在她的對麵坐下。
眉宇間也多了一抹愁容,她長歎一聲道:“不瞞三小姐,老國公此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此話怎講?”賀木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雖然知道事情會很嚴重,可從未想過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畢竟護國公府的功勳還在,因為那幾千難民,就想把護國公府拉下神壇,還是有一定難度。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嫣然麵色凝重的道:“三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見她點頭,嫣然才繼續說道:“老國公這事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等的就是少主生產,無人主持大局的一刻。”
“而且對方準備充分,早就找好了證人,證據。”
“這就讓臨時迎戰的我們非常被動,哪怕再全員皆出的搜索證據,也趕不上人家銷毀的快。”
“而且我懷疑,那位在這件事中也並不光彩。”纖細的指尖,指向皇宮的方向。
賀木筱心中一凜,滿臉的難以置信!
“她為何要這麼做?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難道她就不怕大姐恨她?”
一連串的疑問,讓嫣然不禁搖頭苦笑,三小姐果然還是太年輕,心思太單純。
當今的那位豈是好相與的人?
要知道那位當初既不是長女,也不是先帝喜愛的孩子,更不是皇太女。
她能打敗所有兄弟姐妹,放逐年幼的幽王。
讓先帝選無可選,隻能立其為皇太女。
其中的陰謀,算計,血腥又豈能少了?
而且護國公府的聲望如日中天,已經取代皇室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賀鴻光身居國公,又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滄瀾皇朝大部分兵權都掌握在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