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話 漣漪心湖中(2 / 3)

……對於人機戀這種……這種(或許)單純,(也許)真摯,(但願)深刻,(似乎)動人的……感情,不知道離今昔同學會保留怎樣的態度呢?

伊安越想越覺得冷汗連連,可是再說下去也隻會越描越黑,最後在離今昔的概念中或許會直接認為自己掉進虎狼窩裏了。

哦,不,絕不能這樣。

格納庫中頓時呈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刹那依舊默默凝視著眼前的少女;今昔垂眸,恬靜淡然如故;伊安卻抓狂般的揪著自己本就不多的頭發,“哇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末了抓著刹那的胳膊拚命搖啊搖,“刹那!你倒是說句話或者至少給個表情啊!”

……幾乎一直都在唱獨角戲的可憐家夥……

刹那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伊安尚且兀自喋喋不休著,“你這樣會嚇到人家嚇到人家的呀聽懂了有木有!作為前輩歡迎新同誌的時候至少要給一個笑臉懂不懂哇?”

今昔苦笑,“人生這場戲,本就苦不堪言,何必又勉強自己演來給別人看呢?”

聞言,伊安的表情當即凝固在臉上。

今昔再度正色,微微欠身施一禮。刹那對於她總是這樣禮貌卻又梳離的舉止似乎有了些許不滿。

不過向來不會將不滿表達出來的他自然不會出言挽留,倒是伊安皺了皺眉,“小小年紀便說出這種話……真是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不舒服……嗎?

刹那默默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轉角,隨後又將視線轉回嶄新的機體上。

“好久不見……”

這一首自憐夜曲,彈與誰聽?

“刹那?刹……”

瑪麗娜的輕聲呼喚終於將他的意識從回憶中喚醒,刹那怔了怔,“怎麼了?”

“你……這樣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

“不是。”

刹那再度望向瑪麗娜的背後,離今昔早已將終端連接上oogundam。敲打鍵盤的動作看起來頗為熟撚,刹那蹙眉,今昔不動聲色,“例行調試而已。”

瑪麗娜隻得一臉茫然的看著這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兩人。

然而,今昔卻很快收好數據線,轉過身來麵對兩人。良久,“我記得,托勒密的登艦人員都要進行基本的安全檢查。”

話鋒一轉,煞是淩厲,“此規定適用於所有人。”

刹那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加上還在緊閉室裏的那位倒黴的沙慈,這已經是刹那第二次攜帶不明人員登艦了。

這種時候有人發出質疑之聲倒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天人”,不是能夠隨便胡來的地方。

最基本的規則,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

刹那不語,今昔亦無言,保持著她那幅永遠端莊的神情。這種無聲的對峙讓氣氛顯得異常尷尬,就在洛克昂躊躇良久終於決定上來打圓場之時,離今昔驀地回首,匆匆撇過他一眼。

那是一種無聲的冷厲壓迫。

洛克昂遲疑著後退幾步。再度望去,今昔的表情早已回複了以往的淡泊。

難不成是他看錯了?

沉穩如他,竟然也會對這樣一個小丫頭的眼神感到畏懼嗎?

洛克昂甩了甩腦袋再度走上前來,“差不多該去休息一下了,有什麼話我們會客室再說。”

今昔垂眸,視線逐一掠過眾人的臉上。隨即道一句失禮,轉過拐角徑自離去。

“看吧,都是你害得,連我都一起被小美女討厭了~”

刹那也不理會他的抱怨,自去更衣室換回製服。自討沒趣的洛克昂隻得無奈聳聳肩,提耶利亞的目光卻愈發諱莫如深。

捫心自問,提耶利亞與離今昔的初次會麵同樣尷尬。

那時候他不由自主的追問,“我們見過嗎?”

今昔答,“許是見過的罷。”

於是再也無話。

少女的背影纖長,映著宇宙中熹微的星光。那素淨的臉上似乎也流轉著淡淡光華。

她的眼眸是漆黑色的,帶著些許難以察覺的憂鬱深邃。

“就像是被時光琢磨了千年的黑珍珠一樣。”

瑩潤,晶亮,生冷。

不可親近。

我們見過嗎?

事實上這個問題洛克昂憋了很久,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今昔沉默。

洛克昂立刻澄清,“我這可不是搭訕啊我真的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提問的我覺得很久很久之前我真的見過你……”

“那麼,請問是多久之前呢?”

洛克昂沉默。

今昔吐氣如蘭,“見過,或者不曾見過,又有什麼分別呢?許是路人,擦肩而過罷了。”

然而當阿列路亞也忍不住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提耶利亞和洛克昂當即麵麵相覷。

誒?大家這都是怎麼了?

今昔倒是坦然,“見過的,不過我不記得了。”

阿列路亞輕歎,“是嗎……”

那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雖然不甚分明,那卻是他未曾忘卻的身影。

言歸正傳。

meister們的簡短交談完全圍繞著這個神秘的少女。

“白紙一張?”

“啊……沒有任何背景資料可查,簡直就是憑空出現的人一樣。”

提耶利亞正抱臂靠在牆上,隨手推了推眼鏡,目光中竟多了幾分不安,“然而……無論從任何方麵來說,都是極其出色的。”

是的,極其出色。

至少在整個天人,你無法找出任何一個比她更為優秀的同仁了。

“離……今昔。”

離別在今昔?

洛克昂低聲重複著,末了補充一句,“挺傷感的名字呢?”

“你們覺不覺得……”

阿列路亞話剛出口卻又遲疑了,提耶利亞跟著補充,“很不安,卻又說不出為什麼。”

刹那始終沉默,洛克昂蔑他一眼,“你啊,總是這樣不以為然的表情……萬一惹出麻煩來怎麼辦?”

離今昔看似無心的話語,實則步步緊逼,卻又讓你無法反駁。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漂亮的女人都是帶刺的玫瑰花?”

“……染滿毒的曼陀羅?”

“啊~說的對說的對,說不定她……”

“……!!”

洛克昂忽而驚起,戰戰兢兢的環顧眾人。提耶利亞隻是優哉遊哉欣賞他的慌亂模樣,還是阿列路亞輕輕朝著門外努了努嘴。

很明顯,剛才那句雲淡風輕的插話不屬於休息室內的四人。

啊啊啊這該死的休息室隔音效果這麼差!

離今昔的語氣倒是平靜如常,“我若是那禍水的紅顏,也不知可有那昏庸的君王為我衝冠一怒呢?”

洛克昂的臉色“唰”的一下褪作煞白。

提耶利亞不動聲色示意眾人噤聲,門外的今昔卻沉寂下去。

阿列路亞皺著眉頭試探性的推開半扇門,“似乎……走掉了……”

洛克昂頓時險些攤在靠椅上,“呼~嚇死我了。”(洛叔叔的這個例子警告各位小盆友:千萬不要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哦~)

提耶利亞再次賞給他一個大白眼。某種程度上說,對於這個人的反感態度,他和離今昔處於同一陣線。

半分鍾的沉默之後,阿列路亞低聲喃喃,“她走路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腳步聲的。”

刹那的後背一僵。

洛克昂耷拉著眼皮,良久,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就在剛才,她連呼吸聲也不曾讓我們聽見。”

透過休息室的玻璃窗可以縱覽整個格納庫中所有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刹那放眼望去,伊安正在oogundam旁指揮著哈羅維護裝甲忙得熱火朝天。

阿列路亞拍拍他的肩,“別多想,快點去會客室吧。”

刹那垂眸,眼角的餘光卻凝滯在方才現身的離今昔之上。

不安,惶惑……

那黝黑的瞳眸,仿佛能夠將你拖入永恒的地獄之中。

宅:哦?新任女主角很給力嘛~

e:我倒是覺得比起離想寧當年的氣場與魄力她還是差了點……

想:那是因為今昔妹子的凶殘程度遠遠超出了想寧妹子吖~

宅:話說……這妹子真的有當反派的趨勢誒~

想:她本來就是反派。

e:……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劇透啊!

六道:哦?那該怎麼透?

e:像我這樣,今昔妹子其實是(嗶--)。

宅:我就知道……

想:你們有意見?

宅&e&六道:木有啊大大完全木有的幹活!!你要相信我們的清白!

想:哦……那好吧,姑且相信一次。

六道(小小聲):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

宅(更小聲):為了您的身家性命以及財產安全……

e(小到不能再小聲):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還是什麼都不說了吧。

想:……(--)b乃們……去死!

離今昔其實是很不愛淌渾水的。至少在托勒密幾位和她略有來往的成員眼中,她是典型的不關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

通俗的來說,她是明哲保身型選手。

為人為己,懂得如何管住自己的嘴,分清自己該說的能說的以及絕對不應說的,是一門極其困難的功課。

離今昔在這一點上永遠是最能把握分寸的。禍多從口出,權當自己是一個啞巴,這並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