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街上的行人也變少了,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有親人愛人都要守護在一起的。

身體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冷,眼淚掉到地上也很快結成了冰。

不知是幾點了,隻知道四周隻有她一個人了,挪了幾步,人像冰棍一樣僵硬。

“叮鈴鈴……”

她用早已失去知覺的手指按下接聽鍵:“喂——,表哥,你找到新爵了麼,他有沒有事?”

電話那頭的人怔了怔,吞咽了幾下口水,隔了有10秒才出聲:“詩雨,是我。”

說實話,聽到鄭新爵聲音那一刻,夏詩雨直接就想罵髒話了,接連而來強烈憤怒,讓她想罵都罵不出來了。

她非常用力的深吸了一大口猶如刀子一樣絞的她四分五裂的空氣,壓抑著火氣問道:“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不過我現在不能回去,估計晚上也不能回去了,我讓表哥來接你了,平安夜你跟外公他們一起過吧。”鄭新爵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的口氣,就好像是在處理不要的衣服那要隨意。

那是他把她扔在這裏一整個下午,讓她吹了三,四個小時的冷風之後說的話。

夏詩雨感覺自已蠢的就像是一隻豬,人家把你又是烤,又是唰,放到油鍋裏炸,放在冰箱裏冷凍,在飽受煎熬之後,他才告訴你,你不過是一隻豬。

她咬破了嘴唇,讓這種疼痛掩蓋另一種疼痛:“謝謝給我的驚喜,真的好讓人難忘!”

低下頭,眼眶一陣的滾燙。

電話另一頭的人,回應的隻是長久的沉默。

夏詩雨抿著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唇,心頭的無數的怨恨要對他發泄,可是當他沉默的了之後,她就一個字都不想說了:“那行!你也過的開心一點吧。”

最後的那個字,她帶著顫音說完,不等他有沒有回應,就切斷了電話。

鄭新爵靠在公用電話機上,心痛的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罵他,反而讓他過的開心點,這讓他心裏更加的難受,她可以想像她現在心裏一定恨死了她,恨極了他。

可他真的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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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僵了多久,幾乎靈魂都要在這的冰天雪地中化成一縷輕煙飄走了。

一道刺眼的光射來,讓她下意識別開臉,抬手去擋。

雪地裏響起皮靴,還有拐杖的聲音,披著白色狐狸毛皮的米查魯華麗的來到她的麵前。

“你還真的站到了現在,這份毅力讓我佩服。”

隨後,他接下身是的披風蓋在她的肩頭,扶著她往的車邊走。

夏詩雨的腳凍的麻木的沒有知覺了,全靠他拖著她往前走,身上的皮毛很暖,上麵還有香味,可是她心依舊是冷,忽忽的吹著西北風,一刻也沒有停歇。

上了車之後就溫暖好多了,米查魯沒有說話,夏詩雨亦是沒有說話。

在沉寂中到了城堡。

夏詩雨下車,米查魯帶她到了客廳,那這壁爐的火燒的正旺。

“你在這裏暖一會,喝杯熱茶吧!”他把她按在壁爐前,吩咐下人去泡了茶過來。

老伯爵從樓上下來:“詩雨已經來啦,新爵呢,他怎麼沒有來。”

“哦,他說他有事,要晚一點,讓我們先過。”米查魯已經了解到了全部的情況。

過新爵交代過,這事情絕對不可以走漏一點風聲,特別是詩雨。

“這小子,今天晚上他還能有什麼事啊,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老伯爵看了看蜷曲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夏詩雨,對孫子繃著臉說道。

“爺爺,新爵的事情很急的,你就饒了他吧,說不定我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回來了也說不定啊!”

“不,他不回來了!”夏詩雨在邊上突然插話,眼睛還是盯著火苗子,可卻怎麼融也融不開她眼中的厚厚的冰淩。

米查魯無言了,忙轉移了話題:“反正就我們三個人,今天就在這裏過平安夜吧,爺爺你坐,我讓傭人把晚餐送上來。”

他說著走開了,他實在是怕她地追著他問新爵現在跟誰在一起。

老伯爵坐了下來,哎,新爵那小子八成又去陪那個叫丹妮絲的。

“小丫頭啊,你也別傷心,等他回來了,我說說他。”

“外公,我很好!”夏詩雨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一開始來的時候,我一聽是鄭振中那頭老驢選給新爵的未婚妻,我是極不喜歡你的,但是經過這些日子,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外公向你道歉,也希望你能原諒我之前給新爵相親的事,如果沒有那件事,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老伯爵為此心裏一直內疚。

夏詩雨握了握老伯爵的手:“外公,跟你沒有關係,我跟鄭新爵,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如果覺得彼此重要的話,又怎麼會那麼容易散呢,我沒事,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