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隻有她自己能深深去體會。

這個平安夜,她在看似平靜實則混沌中度過,吃的什麼,喝的什麼,米查魯講了什麼笑話,她一概不知。

心裏最深的感受就黑漆漆的空洞,每一個千瘡百孔,深不見底的黑洞中,都刮著冷風。

第二天早上醒來。

頭痛的像被大錘子打過似的,她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後醉了。

洗了臉,走出房門。

來到樓下,聽到站在樓梯下的米查魯在打電話,她不由的就頓下了步子。

“嗯,好,我等會給你送來,什麼醫院?歌爾頓醫院?好,知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她的,就這樣吧。”

他通話的內容讓夏詩雨驚跳。

醫院?

難道鄭新爵真的出了車禍,在醫院治療?

見米查魯掛了電話走出來的,夏詩雨忙逃上了樓,靠在轉角的牆壁上,大口的喘息。

早餐過後,米查魯就匆匆出門了。

夏詩雨在他出去之後,找到了管家,謊稱自己不舒服,要到歌爾頓醫院去。

管家立刻派車送她去。

來到了醫院,夏詩雨趁著管家去給給掛號,跑到前台問:“請問一下,昨天下午,你們這裏有沒有收治到一位叫鄭新爵的患者。”

“您稍等,我給查一查。”護士禮貌的說道,在電腦上給她查了:“抱謙,沒有這位患者。”

“不可能啊,我明明聽到是這家醫院的。”夏詩雨小聲的嘀咕,然後又護士:“那昨天下午11點2點之間,有出車禍的人進來麼,他是混血兒,頭上是黑的,是中國人。”

“昨天下午啊,我查查看。”護士有很耐心的又忙她查了:“你說的那個時間段,是有中國人送進來,不過不是男性,也不是你所要找的人,她是一位女性。”

夏詩雨沮喪的跨下肩來,是女性那就不是鄭新爵了,難道剛才米查魯打電話的人另有其人,不是鄭新爵麼。

她心裏還是不死心,又問:“那個,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昨天下午,不管哪個時間進來的患者,隻要是中國人,住了院的,能告訴我樓層麼,因為我的朋友跟我失去聯絡,很有可能是出了車禍,所以我很心急!”

護士臉上有點為難,隨後,前台的幾位護士商量了一下,反正進來中國人也不多,她這麼急切,不如就告訴她,讓她自己去看個真切。

拿著從護士那裏要來病房號,她快步向住院部走去,主要她是想,有可能鄭新爵用了假名字,等找過之後,確實沒有,那她就死心了。

總共不過5間病房,有男有女。

按著樓層數,她一層一層的往上找。

找了四間都不是,第五間的樓層比較高,上去後,環境都跟下麵的不一樣,房門上寫著VIP病房,一看就是有錢人住的。

如果是鄭新爵的話,他一定會住在這裏。

捏著手裏這張寫著1030的病房號。

最後她停在一間病房前,輕輕的推了進去,放慢著腳步走了進去。

一到裏麵,看到坐在床上喂蘋果的人,以及靠在那喂蘋果人身上吃蘋果的人,夏詩雨的大腦轟的一聲,被投入了一顆原子彈。

腦子完全的轟炸成灰燼了,隻剩下那一堆一堆沒用的廢墟,還有騰空的蘑菇雲。

鄭新爵驚慌的看著站在那裏呆若木雞的夏詩雨。

“你……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中滿是心虛。

“詩雨,好久不見!”靠躺在鄭新爵懷裏的女孩,揚起了勝利的笑意,那張有淤青的小臉上,有著閃閃發亮的得意之光。

從那時候起,夏詩雨就真正的意識到,施若琳這個女人有多麼的可惡。

可對她來說,今天她已經輸了,不用多問,不用花力氣,就因為現在他們在一起,怕她上去撕碎她的笑臉又能怎麼樣,最後在他的責罵聲中,難堪的是自已。

她像是落敗的公雞,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表情也沒有展露給他們看,轉身就走了。

“詩雨——”鄭新爵叫她,放開施若琳,起身去追。

施若琳拉住鄭新爵手:“不要走新爵,我好怕,我好怕那些人會再過來,不要扔下我——”

“我等會就回來——”鄭新爵堅決的拉下她的手,還是快步的追了出去。

“新爵——”施若琳恨的牙癢癢,不過沒關係,她有信心,新爵最終會選擇她的。

夏詩雨快步的向著電梯走去,晚一秒,她就會崩潰。

“夏詩雨——”鄭新爵追上來,用力的拽過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