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大司命,這話可不能亂說,長平公主跟賢王鬧醜聞的時候,被害者可是殿下,怎麼能說是殿下辜負了公主。”
“你還敢強詞奪理?”
“明月知道錯了。”做人真難,不回嘴說她想賴過去,回嘴吧又是強詞奪理。
“桃花塢事件你脫不了幹係,段侍郎的命,桃花塢上十幾條人命都是因為你狂妄自大造就,你愧對於一個陰陽師的職責。”
呃,這罪名是不是安得有點大?明月心裏苦笑,但還是沒回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尊老愛幼好歹他也占了一個老,她讓他。
直到吳虛說道:“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就不覺得傅姑娘死得有些冤枉?”
明月頓時抬起頭看向吳虛。
倪往見狀上前跪下:“師父,當時是徒兒為了讓海棠相信,才沒告訴師父實情的……”
“你還有臉說,等會兒再收拾你。”
“嗬。”明月忽而一笑,看向吳虛,“如果告訴大司命,大司命會怎麼做?”
“當然是……”
“當然是收了海棠對嗎?還是說您又辦法將殿下從那個意境中單獨織出來?還是說你能阻止海棠毀壞桃花枕?還是您能阻止詛咒摧毀所有意境裏的人?”
明月變得咄咄逼人。
吳虛橫眉:“至少不會那麼多人喪命!”
“如果這次事件是在妙音坊或金陵境內發生,大司命估計會是多少傷亡?”
“你……所以你認為自己沒錯?”
“有錯,但不是對大司命你。”
“大膽福曌!來人……”
“來了……這麼久,才知道晏王府小南山是如此的熱鬧。”白羽手裏拈著一株草藥,對趙明月說道,“明月公子可真是恃寵而驕,殿下這一早才進宮,你就來北苑跟大司命頂撞,回來我定然讓主子好好罰你。”
吳虛哪聽不出白羽話裏的言外之音,沉聲說道:“白羽先生,這是陰陽師內部的事情,還請先生莫要過問。”
“趙明月,你什麼時候成了皇家陰陽師中的一員?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吳虛:“……”
“我還以為明月隻是個福曌呢,那大司命就好好管教你的手下吧,打擾了。”白羽說完轉身就走。
吳虛頓時沒有台階下。
趙明月何曾是皇家陰陽師?
可如今趙明月的名望比他這個皇家陰陽師司命還大。
桃花塢事件之後,所有人都覺得吳虛目光短淺,名不副實,在瓊枝的案件之中以耳釘草草破案邀功,殊不知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都是給那毛頭小子擺了一道。
知道吳虛沒有立場責罰明月,倪往上前說道:“師父,都是徒兒擅做主張,還請師父責罰。”
倪往給了吳虛台階下,眼神暗示明月快些離開。
明月從北苑走到暢春園附近,就看到管家腳步匆匆走過來,她上前行禮:“管家早安。”
管家腳步停了下來,上下打量明月,看她臉上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沉聲說道:“一早起來不用早飯亂跑什麼,快回去吃早飯。”
明月管家背著手往回走,腳步也沒之前那麼著急。
明月追上來與他並肩走:“管家剛才那麼急是叫我回來吃早飯?”
管家斜睨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最近收斂一些,可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看來管家方才是準備來給她救場的,明月心裏一暖:“知道,《昔時賢文》教的,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誰言碧山曲,不廢青鬆直;誰言濁水泥,不汙明月色……”
“就你一堆話。”管家沒好氣說道,“殿下進宮去了,讓你多加休息。”
“嗯,我吃完早飯去夜十那。”
“怎麼老往夜十那跑?”
“不會太晚回來。”
被吳虛一早大拉過去訓了一頓是有點不爽,不過他那一句說道傅若水的話,頓時讓明月脊梁骨挺直,她不能隻是口頭上說要忙傅若水報仇,以她現在的實力,跟鬼麵還相差太多。
她也想過去拜師學藝,可想來想去,最適合的人是夜十。
守墓人與陰陽師的術法有很多相通之處,但夜十使的是神術,比起陰陽術又更精湛高端。
明月來得早,還順便從晏王府打包了很多好吃的過來。她跟若水……
思維還是停不住這麼想到那麼人。
她想說的是,她跟若水不在,夜十自己是不可能在家自己弄吃的,如今那裏又多了兩個人,當然要帶著吃的過去。
飛馳速度很快,普通馬車要走上二十分鍾的路程,它沒幾分鍾就到了,提盒裏的早餐還熱乎著。
明月受了飛馳走到門口剛要敲門。
門從裏邊被打開,一張妖媚慵懶的臉出現在門口,黑發淩亂披散在身上……
“風凜苑,你為什麼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