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先生眯起眼睛,眼神冰冷,問:“你不是染染的親娘吧?”

林夫人麵露尷尬,但還是無奈點頭,道:“不是。”

“難怪了,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知道心疼啊,你對得起染染娘親的在天之靈嗎?要是你自己的兒女被人刺了一劍,你是否可以接受陛下和貴妃的補償?”青玄先生充滿鄙夷地問。

林夫人訕笑一下,道:“先生,我也把染染視如己出的,她受傷了我自然心疼,可身為人臣,也不能為難陛下啊,陛下和娘娘已經仁至義盡了,就算是我自己的女兒,我也會接受的。”

“好啊,那就把你女兒拉過來,也讓我刺上一劍,到時候陛下也送你豐厚兩倍的賞賜,如何?”青玄諷刺地問。

林夫人以為她不過是說說罷了,道:“先生說笑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呢?我女兒也沒做錯什麼,先生想必也不會為難她。”

“誰說她沒做錯什麼?她當初去了我竹林小屋,還差點兒毒死了我養了六七年的白鵝,那可都是我心愛之物,我沒有動她一根毫毛,實在是看在染染的麵子,如今我覺得這麵子也不必給你們了,我該刺她一劍,好為我的白鵝報仇!”青玄恨恨道。

林夫人嘴角有些抽搐,道:“先生,那件事恐怕並不屬實,我女兒天性善良,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定然是有人冤枉她。”

“果然一路貨色,染染在林家怕是沒少受你們母女的磋磨,難怪能在自家被人刺傷,險些喪命。”青玄又恨又心疼,這種傷痛,她實在是感同身受,才越發覺得林似染可憐。

林似染幾乎能肯定,青玄先生和娘家關係不好,定然和謝老最後續弦的妻子有關,青玄先生這份傷痛和憤怒背後,大概是對當初她自己遭遇的不公待遇的呐喊吧。

所謂同病相憐,大抵如此。

林夫人剛想開口解釋,青玄就對皇帝道:“陛下,我知道您管不了臣子的家務事,我也不強求您要為染染做什麼,這樣吧,我與亡夫並未誕下子女,請陛下染染賜給我,以後她就是我的女兒!”

林夫人大驚,林似染也充滿了錯愕。

皇帝卻似乎能夠理解似的,眼神裏有一抹傷感。

“青玄先生,這可使不得啊,染染是我們林家的人,她父母雙全的,怎麼好送給先生當女兒呢?”林夫人可不願意看著林似染找到這麼強大的靠山,青玄先生對皇帝都這樣無所謂的態度,這要成了林似染的母親,那林似染的翅膀就真的硬了。

“我是不能當她的娘,但幹娘還是可以的吧?”青玄先生道,“染染,你可願意?”

林似染受寵若驚一般,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哽咽道:“染染若有這要的福氣,別說受了這一劍,便是萬箭穿心,也值了。”

“說什麼傻話,你做了我的女兒,我決不讓人欺負你,就算是皇子也不行。”青玄先生緊緊握著林似染的手,滿臉都是心疼。

皇帝見狀,道:“既如此,朕就允了,找個黃道吉日,就讓林小姐拜你這個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