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的眼神一直追著林似染,好像一條甩不掉的毒蛇。

“殿下,這個丫頭太囂張了,要不我替殿下解決了她!”福王身邊的侍衛道。

“嗬……讓她死實在太簡單了,可本王這口氣,絕不是她一死能解決的,她竟然能知道本王和人通信的標記,我看她背後還有別人。”福王眯起眼睛,這才是他不能輕易殺了林似染的緣故。

信是假的,可能做的讓他誤會是真的,可見她的確見過真的。

“殿下,要不……把紫宸宮的人先撤走,免得真被人揪出來。”侍衛道。

“現在撤走?那不等於做賊心虛嗎?更何況……我們花了那麼多精力才將人安插進去,如果都撤走了,以後豈不是成了睜眼瞎?”福王可舍不得自己精心布下的棋子,他必須要隨時知道父皇的一舉一動,不能揣測聖意,那怎麼維持自己的地位和寵信?

林似染出了宮門,才虛脫一般倒在了穗兒的懷裏。

“染染!”青玄嚇了一跳,“是不是撐不住了?”

“幹娘……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失血過多,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小姐,您休息一下吧,我們這就去醫館換藥。”青櫻無比心疼,剛剛在太醫院包紮好的傷,又被林夫人給弄裂了。

青玄先生也上了馬車,對車夫道:“快……去寶芝堂!”

林似染已經暈過去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寶芝堂,周圍都是藥香,穗兒和青櫻守候在她身旁,青玄也沒有走。

“幹娘?”林似染弱弱地喊了一聲,“讓您受累了。”

“傻丫頭,怎麼還跟我這樣客氣呢?好點沒有?”青玄擔憂地問,看到林似染蒼白的小臉,愈發心疼這姑娘。

“好多了。”林似染笑著應道。

門從外打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儒雅中年男子走進來。

“青玄,剛剛我為你把脈,發現你身體也有些虛,這是我為你熬的一碗湯藥,你先服下,若每天服一次,不出半年,便可調理好。”

原來這是寶芝堂的大夫。

但是聽他的口吻,似乎和青玄先生的關係匪淺。

青玄眉頭微蹙,拒絕道:“我不愛喝藥,苦的很。”

“良藥苦口,更何況我知道你怕苦,已經在裏麵放了甘草和金桔,不會太苦的。”大夫笑容寵溺,仿佛青玄在他眼裏,就是個會鬧別扭的小孩子。

林似染覺得這大夫可真是有點特別,他怎麼會對青玄先生這樣溫柔呢?

“你就愛做這些多餘的事情,我是帶我女兒來看病的,你作甚要給我把脈?”青玄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接過了大夫手中的藥丸,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這才乖嘛,你這些年長居山中,那裏濕寒之氣特重,長此以往,身體肯定受不住的,我讓你搬出來,你又不肯!”大夫又拿回藥丸,放到一旁,把青玄伺候的非常周到。

青玄像是也習慣了他的殷勤,並不在意,道:“我就想清靜一點,回到城裏,一刻也不得清靜。”

“那你今日怎麼會來城裏?”大夫問。

“自然是為了我的女兒,她被人欺負了,我若再不出麵,她的小命都要被人害了。”青玄氣呼呼地道,“陛下越來越不著調了,也不知道腦子糊塗了還是怎樣,對那個福王和貴妃,簡直寵得沒邊兒,可我看福王不是個省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