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染過去的時候,仵作正要開始驗屍,卻被蘇夫人帶人攔阻,死活不肯讓仵作碰蘇萱的屍體。

朱振板著臉上前去。

“蘇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蘇夫人先看到了林似染,眼神有一瞬間的心虛。

“誰也不要碰我女兒的身子,她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怎樣?”

蘇夫人就是不肯讓人去驗屍,而她還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

林似染看著蘇夫人,蘇夫人的眼神左右飄忽不定。

這分明就是另有隱情。

林似染走過去,口吻溫和地道:“蘇夫人,您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不必如此。”

“我要帶我女兒回家。”蘇夫人眼淚模糊地道,“她已經死了,我不想讓她再受任何折辱,她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蘇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女兒被害的真相嗎?”

朱振也試圖安撫蘇夫人。

“她已經死了,真相重要嗎?真相能換回我的女兒嗎?”

朱振道:“最起碼可以讓加害她的人認罪伏法,為蘇小姐討回一個公道。”

“害她的人不就是林孝謙,順天府那幾個官差都已經認了,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蘇夫人問。

“現在林大人也隻是被懷疑而已,並不能說明他就是罪魁禍首,要查清楚蘇小姐的死因,才能得知真相。”朱振解釋道。

“我不管,我女兒的身子絕不能叫人看了。”蘇夫人就是不妥協。

林似染道:“蘇夫人,蘇小姐的案子已經驚動了陛下,是陛下責令大理寺負責偵辦,您這樣算是妨礙他們辦案了。“

蘇夫人麵對林似染的時候,總是感覺很緊張。

“我夫君已經進宮去請求陛下開恩,不要驗屍了,我們的女兒死的如此淒慘,我們不想讓她死後還不得安寧。”

蘇夫人用帕子擦眼淚。

林似染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辣椒水。

林似染腦子裏忽然有一道光閃過,難不成死去的那個蘇萱,並不是蘇夫人的女兒?

“蘇夫人,那咱們就到一邊去坐一會兒,如果蘇大人請來了聖旨,相信朱大人也會讓你們把蘇小姐的遺體帶回去,但現在聖旨還未下達,您這樣大吵大鬧也不合適,您說呢?”

朱振會意,立刻讓人搬來了椅子,請蘇夫人和林似染坐下來。

蘇夫人問林似染:“縣主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您也在大理寺任職了嗎?”

“我自然沒有在大理寺任職,隻是蘇小姐是被我送進衙門的,朱大人請我過來協助調查。”林似染自然早就找好了借口。

蘇夫人一直不敢和林似染對視,還刻意把椅子挪到了離林似染遠一點的地方。

“你父親太過分了,我知道他急於救林老夫人出來,可也沒有必要如此殘害我的女兒,萱兒是無辜的,她才不會殺死自己的姑母。”

蘇夫人故意提高聲音,好像這樣才能顯出她話的可信度很高。

林似染道:“可是我聽說,蘇小姐進衙門當天晚上就已經認罪了,還畫押了,這又怎麼說呢?”

“自然是熬不住嚴刑拷打啊,我女兒受了酷刑,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被拔掉了,我光是看了一眼就心痛的快要死掉了,他們真不是人,這樣對一個弱女子!”

蘇夫人又用帕子揉著眼睛,嚎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