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似染早先知道廉王府後院有個漏洞,便從那裏進去了。
廉王是不太好接近,但淑慎郡主身邊必然不會防守過嚴,林似染便潛藏在了淑慎郡主的小廚房裏,當了個燒火丫頭。
因為那丫頭常年隻負責在廚房裏燒火,臉烏漆嘛黑的,不好辨認。
而且小廚房大部分時候隻需要給淑慎郡主準備甜品和宵夜,並不需要做正餐,倒也不那麼忙碌。
淑慎自打對陸堇年死了心之後,好似也不愛出門了,每天幾乎都在自己的院子裏待著,簡直跟過去判若兩人。
廉王好像是沒事兒人似的,第二天早上照舊在家中喝茶聽曲,倒是愜意無比。
但林似染注意到了他身邊一張麵孔,雖然這張臉很陌生,但林似染卻留意到了對方的身形,如果不看正臉,那活脫就是蘇萱。
林似染遠遠看著,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幾分著急。
不一會兒,那神似蘇萱的人離開了廉王身邊,應該是去辦什麼事兒了。
林似染對潛藏在暗處的千層比了個手勢,讓她緊跟假蘇萱。
樹頭微微動了一下,林似染知道千層已經離開了。
廉王繼續聽著小曲兒,林似染被那哼哼唧唧的唱腔唱得暈乎乎的。
“過來……”
廉王對那個伶人招招手,伶人便停下來,湊到廉王身邊。
看到這一幕,林似染微微感到有些不適,那伶人應該也就十歲出頭的樣子,還是個小孩子,可卻對廉王露出如此諂媚的姿態。
這時候,淑慎郡主從另一頭走來,廉王有些慌亂地推開了那伶人,正襟危坐。
“父王!”淑慎生氣地瞪了一眼那小孩子,“你給我滾!”
伶人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然後佝僂著背離開了。
廉王堆滿笑容:“女兒,你怎麼來了?”
“父王也不要太過分了,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也不怕下人們看見了笑話嗎?”淑慎生氣地問。
“本王不過是聽聽小曲兒,有什麼好笑話的?誰敢笑話?”廉王完全不在乎。
淑慎氣得臉色通紅:“父王,你怎麼就是不聽勸?你哪怕正兒八經地娶一個王妃,我也就認了,可你總愛弄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棄父王給你丟臉了?”廉王很不高興,“我倒是想娶王妃來著,不是被你攪合了嗎?”
“那能怪我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林芊雨是什麼貨色,她怎麼能做好王妃?父王不過是覺得她年輕,又沒什麼腦子,娶了她便可更加放肆地胡來了!”
淑慎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廉王的真麵目。
“父王根本就沒有喜歡林芊雨,隻是想把她娶回來當個擺設,反正她林家無權無勢的,她更是不敢管你。”
廉王不怒反笑,拉淑慎坐在自己身旁:“不愧是我女兒,真聰明……反正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應當盡情享樂,何必自尋煩惱呢?”
“父王!”淑慎推開了他,“您不能這樣想,女兒也不求您做什麼豐功偉績,女兒不過希望您能夠好好過日子,不要總是……總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