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多想,慌慌張張就套上鞋子出門,上了車之後才著急的問:“好端端的怎麼不行了呢?”
江辛月臉色發白,“我也剛回到家就接到奕銘的電話,說是你奶不行了,要在臨死前見你一麵。”
夏如歌沒再追問,跟江辛月一樣臉色凝重的不說話,十幾分鍾的路程像是開了很久很久。
終於到了醫院,兩人下車,夏如歌腳步這麼一踉蹌才發現,因為出門太急,她竟然隻換了一隻鞋,那隻腳上還是拖鞋。
不過此刻她也顧不上這些,感覺江辛月似乎腿都軟了,她幹脆半攙半拽著江辛月往裏走。
她們到的時候,石嵐還在ICU病房,傅奕銘和傅寬生都穿著無菌服,分別坐在病床的兩邊。
夏如歌看向傅奕銘,他的眼圈通紅,布滿了紅血絲,不知道是因為一夜沒睡的緣故,還是因為哭得。
江辛月進去,趕緊急聲說:“來了來了,媽,如歌來了!”
石嵐看向夏如歌,艱難朝著她伸出了手。
這一刻,夏如歌早就已經忘記石嵐怎麼苛責、怎麼阻攔她和傅奕銘。
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是那個把她買下來給傅奕銘當童養媳的老人。
她趕緊過去,單膝跪在床邊拉著石嵐的手,然後忍著鼻酸說:“奶奶,我是如歌,我來了。”
石嵐忽然拿下氧氣罩,語氣虛弱的說:“我有話……單獨和如歌說。”
她這麼一說,傅寬生第一個站起身,跟江辛月一起出去。
可傅奕銘卻紋絲未動,啞然道:“奶奶想跟如歌說什麼就隻管說,不用避諱我。”
石嵐濁目閃了閃,忽然點點頭:“也好,你在這更好,也算有個見證。”
說到這石嵐忽然停頓了一下,微微咳嗽兩聲,緩口氣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抱到重孫子……”
“我和如歌正在努力!”
傅奕銘驀地打斷石嵐,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猜到奶奶想說什麼!
然而石嵐隻是看他一眼,並未理會他的話。
“奕銘和暖心已經發生了關係,也許暖心現在肚子裏已經有了我們傅家的第四代,所以如歌,你退出吧。”
轟!
夏如歌臉上的血色瞬間全部退盡,她猛的看向傅奕銘,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傅奕銘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支線,眼底積雲翻滾,可最後他竟然沒有爆發,而是痛苦的看向石嵐。
“奶奶,您就這麼看不得我和如歌在一起?”
傅奕銘的聲音壓抑著極大的痛苦,拳頭也狠狠攥緊,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多麼難受!
石嵐微微喘了口氣,像是不行了,雙手胡亂的抓著什麼,嘴裏還急促的喊著傅奕銘的名字:“奕銘……”
傅奕銘僵硬的伸出手,之後就見石嵐嘴唇一張一合:“答應我,娶……娶蘇暖心。”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夏如歌身上,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傅奕銘痛苦的合上眼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奶奶,等您好了再說!”
“答……應……我!”石嵐用力嘶吼,卻因為身體沒有力氣,聲音小到讓人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