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一起,麻木的開口:“梁茹,我是不是個自私的人?”
梁茹沒回答,等著她繼續說。
“比起石嵐過世的傷心,傅奕銘答應她的要求才是真正讓我難受的,你說我為什麼這麼壞呢?”
“如歌……”梁茹心疼的抓住她的手,“你不壞,換做是我,也會這樣。”
夏如歌想哭,可又哭不出來,感覺心髒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攥住,每跳一下都會傳來尖銳的疼。
原來傷心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是哭不出來的。
梁茹看她這個樣子更是擔心,摟著她的肩膀說:“如歌,你別想那麼多。”
“傅奕銘和蘇暖心那事我知道,隻是大家看到他們赤身躺在一張床上,做沒做誰知道啊?”
“至於傅奕銘答應石嵐的事,那是……那是石嵐的遺願,他也是為了石嵐死而瞑目。”
夏如歌搖搖頭,“梁茹,我想躺一會兒。”
“……好。”
梁茹扶著夏如歌進了臥室,之後就一直沒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夏如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像是一具沒有血淚的玩偶。
梁茹看著心疼卻絲毫沒有辦法,為什麼如歌的感情這麼坎坷?!
好不容易以為和殷大哥離婚了,能和傅奕銘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這時候卻冒出個蘇暖心!
傅奕銘答應石嵐要娶蘇暖心,那這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如歌要怎麼辦?
梁茹恨得咬牙,恨石嵐頑固不化,可人都已經死了,她再怎麼恨能怎麼樣?
她一直陪著夏如歌,當天晚上也沒走。
晚上段然給她打電話,她看夏如歌睡著了,拿著手機到客廳才接起來。
“今晚不回去了,我不放心如歌自己一個人,怕她鑽牛角尖。”
“晚飯?沒吃呢,如歌不吃,我也不想吃。”
“沒事,我就當減肥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梁茹又回到臥室,跟夏如歌睡在一張床上,卻不知道夏如歌很快就又睜開眼睛。
轉天早上,她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實在忍不住了,起了個大早煮了點紅豆粥,又弄了點小菜。
剛弄好,就見夏如歌穿了一條黑色裙子,背著包,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如歌,去哪啊?”
夏如歌輕聲說:“去吊唁。”
“我陪你!”
夏如歌沒有拒絕,昨晚閉上眼就是石嵐的樣子,幾乎一夜沒睡,她怕自己狀態不好。
兩人還沒到瀾灣壹號就看到那裏圍了很多人,除了記者,大多都是西裝革履的商人,應該是來吊唁的。
夏如歌和梁茹都戴上墨鏡下車。
江辛月迎了過來,歎氣道:“如歌,你去看看吧,奕銘從昨天就一直跪在靈堂,誰說都不聽。”
夏如歌點點頭,跟著梁茹一起進了靈堂。
傅奕銘穿著一身黑衣,直挺挺的跪在靈堂中間,俊臉上沒有表情,可那木訥的眼神卻透著親人逝去的悲傷。
夏如歌一向知道他和石嵐的感情很好,所以始終不願意和石嵐衝突,怕的就是看到這樣的他!
“奕銘……”
夏如歌跪在旁邊,啞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