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肅瞬間收了手,掌心中藍色靈光消失,他疑惑地轉臉看她說:“夏姑娘請講。”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就連微微閉眼地清酒都緩緩地睜開眼問:“夏姑娘是要放過我麼?”
夏初晨看著他那一雙鳳眼水眸,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心生憐意,她不受控製的如實道:“嗯,饒你死罪,但活罪難逃。”
“多謝姑娘,為什麼?”清酒抬眼問,他之前可是毫不留情的想要殺她的,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想要放過他。
夏初晨看了一眼身邊的許青揚,才轉向他說:“你的眼睛我想留著。”
“眼睛?”清酒怔了一下,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可是夏初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已經抬手與清肅真人夫婦行禮拜別出了清心殿,留下殿內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衛平誠是在水鏡司的觸星塔前的涼亭找到夏初晨的。
他來的時候,夏初晨正拿了幾截柳枝在專心地擺弄著些什麼。
“初晨”他喊她。
夏初晨放下手中柳枝,回頭:“師兄想說什麼?”
衛平誠躊躇了好半餉,還是問了:“我聽田夫人說你答應了婚事?”
夏初晨平靜地點了點頭。
衛平誠道:“初晨,那許青揚一身病體,你何以委屈至此。你若不願,我們自回靈嬰島去即可。”
夏初晨說:“師兄,我知道你難以理解我為何會做這樣的決定,但是相信初晨,是我願意,並無委屈。”
夏初晨無法與衛平誠解釋她那種奇怪的意識和感覺,隻能這樣生硬地堅持,衛平誠話少,於她所做的事,基本上都會是同意。
果然,一如夏初晨所料,衛平誠的神色雖說崩得並不好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盯著她的眼眸裏黯然更甚。他艱澀地開口道:“那好吧,既你自己已經想透徹,師兄自是無話可說。”
他與夏初晨並肩站在涼亭的湖水前,望著水中倒映的觸星塔前的倒影不知在想什麼,隻是偶爾風撩柳枝的時候,他會側眼看幾眼夏初晨,平日默然淡定的眸底掀起微動的波瀾。
初晨啊!!!
他在心裏歎聲,不知是為即將嫁給許青揚一身病體的夏初晨悲哀,還是在悲哀自己。
水鏡司的婚禮如期而至,正如田夫人所言,此次的婚禮的確辦得盛大而隆重。
夏初晨穿著繁瑣的大紅嫁衣與許青揚拜過堂之後,就被安置到了紅蕉水榭。
因為紅蕉水榭是有結界的,所以眾人將她送到了水榭之外便都散去了。
紅蕉水榭之外,此刻隻有一身婚服的夏初晨和許青揚。
夏初晨蓋著紅蓋頭,穿著紅衣不比往日的清冷高貴,那火紅的顏色稱在身上,多了些豔麗與熱情。
許青揚轉頭盯了她一秒,透過薄紗的紅蓋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朦朧間瞧見她絕色的麵容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
這番足足讓人驚豔的美景,著實讓許青揚愣住了。他的眼神定格在那朦朧的薄紗之下良久,才轉了目光,微微捏拳鎮定心神之後,他才恢複正常。
“你那裏……我不能進去嗎?”夏初晨抬手直接掀了紅紗蓋頭,抬眸問他。
不怪她有此一問,是當日她為許青揚遮雨的時候,送他回來,她就是停在這裏,沒法進去的。
而此刻,許青揚在這裏站了那麼久,想必也是有些為難吧。
夏初晨突然就拿掉了紅紗蓋頭,之前朦朧的美景便沒有了遮擋,隻見麵前的女子水眸清潤,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猶蓮般,可遠觀,但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染指她這份高華,打亂她這份清雅淡然。
許青揚感覺到一股微微的燥熱從體內升起,他的耳根發紅。他抬手輕輕捂唇,咳了幾聲,壓下了身上這份莫名的燥意說:“你的手……給我。”
“嗯?”夏初晨抬眼看他,並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