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褚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步,他微一錯愕:“父皇,兒臣已經有明媒正娶的王妃,這樣一來會不會對公主不太公平?”
軒轅翰宸冷笑一聲:“關於這一點,希望冥王妃能夠通情達理一點!”
軒轅褚一時語塞,他對於禹厥國的那對兄妹,真是恨不得生拆其骨,現在皇上居然要他迎娶公主作為枕邊人,這簡直比讓他戰死沙場還難受。
“婚姻不是兒戲,請父皇三思!”軒轅褚抿了抿唇,輕輕叩首,在作著最後的掙紮。
軒轅翰宸眉頭一皺:“好了!你以為是朕想要把元珠公主嫁給你麼?這都是禹厥皇帝偷偷授意的,潛龍尚在鞏固朝綱,這種時候,萬萬不可發生衝突。”
他頓了一頓:“況且,朕之所以選擇將計就計,也想看看禹厥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邊境的失地,總要有拿回來的一天,而朕希望,這一天越早越好!”
軒轅褚沉默著不回答,軒轅翰宸卻略一皺眉,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朕先告訴你一聲,你回去後和王妃商量商量吧。”
“兒臣告退。”軒轅褚麵無表情地站起身,留給軒轅翰宸一個決絕的背影。
看著他的身形逐漸消失在了大殿前麵,軒轅翰宸的眼光略帶悲傷地落在了軒轅褚的背後,良久,他幽幽歎息了一聲,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冥王府中,墨湉正在院裏練劍。
越臨近賽馬的日子,墨湉心裏就越發緊張,從來都沒有打過實力懸殊如此巨大的比賽,也隻有練劍才能讓她的心裏擁有片刻的寧靜了。
“姐姐好劍法。”突然,從門口處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
墨湉收了劍勢,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笑顏如花的意真。
綠衣包含敵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甚客氣地說道:“意真姑娘,您怎麼突然來了,沒看我們王妃正在練劍呢嗎?”
“王爺這一大早就被叫到宮裏,臨行囑咐我把這個送到王妃麵前。”意真倒是沒有生氣,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雙手捧著送到墨湉的麵前。
“這是什麼?”墨湉垂眸看著意真手裏的東西,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難道王爺沒有和王妃說嗎?這便奇怪了。”意真假裝出一副陷入思考的樣子,實則在偷偷打量著墨湉的表情。
墨湉略一回憶,昨天夜裏回到王府的時候,軒轅褚好像是提起過一種叫做紫金膏的東西。
“為什麼是你來送?”墨湉看著意真,將信將疑地問道。
雖然從她嫁進來後,一直無事發生,但畢竟還是皇後身邊的人,墨湉總覺得,這個女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意真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手心裏精致的小盒子,微微一撇嘴:“早晨我伺候王爺更衣的時候,王爺特地交給了我,還囑咐了一番,王妃若是懷疑,您看,這樣可好?”
說罷,她將小盒子打開,頓時一種清甜的香氣鑽進了墨湉鼻端,意真伸出小指,微微挑出一塊透明的膏體,塗在手腕的地方,抬眼看著墨湉天真地問道:“這下子,王妃能相信奴婢了吧?”
墨湉無言以對,她本意也並非覺得這盒膏藥裏有毒,隻是單純地不想收下而已。但經過意真這麼一鬧,她是不收下也不行了,她輕挑唇角莞爾一笑:“你這是做什麼,我可從來沒說對你有所懷疑。”
她偏頭對綠衣說道:“綠衣,收下吧。”
綠衣十分不甘地來到意真身邊,拿過紫金膏。
意真唇角挑起一抹甜美笑意:“奴婢的任務完成了,不打擾王妃練劍了。”
她對著墨湉行了個禮,轉過身步履輕盈地離開了碎星院。
墨湉看著她的背影,打量著手裏的紫金膏,心底漫上一抹疑雲。
回到屋中,綠衣又用銀針試了半天,發現這一罐紫金膏確實是沒有毒的。
墨湉看著那一罐半透明瓊脂似的膏藥,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是自己小心過度了?
“王妃,這藥是沒有毒的,您可以放心用了。”綠衣對墨湉說道。
墨湉沉默不語,這紫金膏盛產於南邊山麓,十分珍貴,對於跌打紅腫效果顯著。
她想著想著,唇角不自覺地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軒轅褚雖然嘴上不說,對她倒是十分地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