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軒轅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舞女們仿佛是得到了某種信號,頃刻之間作鳥獸散去。
“怎麼又是這樣?一次兩次這樣,次次都給本王帶回來這種消息,本王養著你們這群人是幹什麼用的?吃幹飯的嗎?”軒轅琉不顧大臣們還在房間裏,怒不可遏地叫囂起來。
密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告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一個弱質女流,為什麼每每都會讓她有法子逃脫?”軒轅琉卻沒有要饒命的意思,一雙眼睛緊緊鎖在密探身上,似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才可以。
台下的一個大臣似乎探出了話中端倪,他微微歎息一聲,這才笑著對軒轅琉拱手說道:“大皇子未免操之過急,這不沒幾天冥王妃就要和元珠公主賽馬了嗎?依老臣看,這場比賽根本就一點懸念都沒有,與其讓冥王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還不如看她當麵出醜的好,王爺您說是不是啊?”
軒轅琉養的這些大臣果然和他如出一轍,這樣陰險的言論幾乎讓人無法想象是用來形容一個女子的。
軒轅琉思考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本王總是覺得,這個女人邪門的很,指不定哪天會使出什麼法術來。”
冥王妃墨湉絕對不是什麼等待宰割的小白兔,這一點軒轅琉已經看得很透徹了,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窮追不舍,不能讓她活著留在軒轅褚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冥王的傷勢如何?”軒轅琉皺著眉,又看了密探一眼。
密探恭敬地回答道:“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絕對不算輕傷,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複。”
軒轅琉唇角挑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總算是沒有白費這一番心思,能讓軒轅褚吃點苦頭,倒也不虧。”
“那……王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密探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怎麼辦?”軒轅琉和顏悅色地看了他一眼:“王爺生病了,自然有她表現的機會,難道還需要本王去教她要怎麼辦嗎?”
密探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隻能硬著頭皮唯唯諾諾地說道:“是,王爺,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做。”
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了門外,軒轅琉握著一隻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充滿不甘地目視前方。
“王爺,要老臣說,您其實沒必要和一個棄子多費心思。”大臣看著軒轅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您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您又是最得寵愛的皇子,還是名正言順的中宮之子,這……”
軒轅琉的眼睛,突然冷冷地落在了那大臣的身上。
他一直以來最為忌諱的,就是自己不過是皇後的養子罷了,經他偶一提及,聽在軒轅琉的耳朵裏,怎麼都是刺耳的。
那大臣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打量著軒轅琉的神情,更不敢噤聲了。軒轅琉淡淡將眼光收回,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
大臣們如釋重負,紛紛站了起來,對軒轅琉行禮告退。
眾人散盡,軒轅琉麵對的隻有一堆殘羹冷炙,他眼神陰毒地環視著屋子半晌,突然用力的把桌子掀了起來,一時間杯盤狼藉,清脆的響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軒轅琉將屋子裏能被砸碎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卻還是沒能將一腔怒火發泄,他不斷地喘著粗氣,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劍,劍尖卻正好指向了剛要進屋的大皇子妃。
軒轅琉一愣,將手一鬆,長劍便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傅觀低頭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抬起眼睛平靜地看著軒轅琉:“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軒轅琉看見傅觀,本能的從心裏升起一團怒火,但礙於她的身份尊貴,也不好直接發作。於是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沒什麼。”
“不過就是計劃失敗,何至於讓王爺這麼大動肝火,要想扳倒軒轅褚,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王爺,這條路我們要走的還有很長。”傅觀坐在軒轅琉的身邊,柔聲細語地勸說著。
別看軒轅褚現在和軒轅翰宸劍拔弩張,但是一旦有什麼事情,軒轅翰宸還是會第一個找到軒轅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誰能保證今天還水火不容的兩個人,不會到了明天就立刻冰釋前嫌了呢?
還有兩天就是賽馬比賽了,墨湉拉著綠衣來到賽馬場中,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場,想到那天危機時分的狀況,心下還是有些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