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工?墨湉心思一轉,接著將燈亮起,在桌上鋪開一張紙來,把雕在玉簪上的花紋一點一點地描繪了下來。
墨湉並不精於繪畫,尤其是使用毛筆,沒一會兒,她雪白的額頭上便密密麻麻地布上一層汗珠。
過了半個時辰,她總算是描繪出了大概,她細細打量著紙上的圖案,突然眼前一亮!
這不是水月庵牆壁上的花紋嗎?
可是這梅花簪上的圖案,又為什麼會和一個小小的尼姑庵不謀而合呢?墨湉百思不得其解。
更令她不理解的是,為何冥冥中要被自己發現這個秘密。
墨湉眉目一沉,將梅花簪放進木盒中,塞進自己準備好的行囊裏,準備離開以後再去細細研究這件事情。
做完這一切後,她打了一個嗬欠,許久未曾光臨的睡意就在這一刻侵襲了她的腦海。
而與此同時,在潛龍皇宮中的別院裏,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在忙碌著,為待嫁的元珠公主做著準備。
在一處房間裏,點著昏黃的燭火,元珠公主坐在桌旁,從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來屬於一個待嫁新娘的欣喜。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元英坐在她的身邊,眼神森冷。
“你嫁過去後,一定要跟冥王接近,知道麼?”元英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發號施令的將軍,而非一個兄長。
元珠公主通紅的小嘴一抿,眼底不知不覺透出一絲厭惡:“可是你看他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妹妹可不願去貼他的冷屁股!”
元英一雙劍眉緊緊蹙起:“你身為禹厥的公主,理應要從國家利益上著想!你別忘了,兄長我為何要讓你嫁給冥王!可不是讓你貪圖享受的。”
元珠公主啞口無言,她雖然是禹厥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但卻實實在在是個庶出,而且她的母親身份低賤,若非元英,她是絕無可能作為和親人選的。
“……好。”元珠公主垂下頭,恭敬地說道,但同時,在她深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濃鬱的怨毒。
“你最好能給軒轅褚生個一男半女的。”元英勾起嘴角邪惡地一笑:“這樣到時候才能更好地羞辱他。”
元珠公主愣了一下,接著趕忙點頭稱是。
“還有那個墨湉,”元英想著那個女人的模樣,眼底神色變得更加深沉:“看著不是個省油的燈,軒轅褚又對她極其寵愛,你在冥王府的日子裏,要盡量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到時候能派上大用場。”
“墨湉!”元珠公主對於她已經是恨入骨髓,她一雙細細的柳葉眉皺緊,看著元英的臉龐,忍不住出聲抱怨道:“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當初兄長就應該讓她直接摔死在城樓下麵,又何苦冒著危險去救她?”
“哼。”元英冷哼一聲,冷聲訓斥道:“婦人之見!墨湉對於軒轅褚那麼重要,她的死想必也會帶給他很大的打擊,這麼重要的人,必須要在必要的時候殺!”
看著元珠公主不服氣的樣子,元英語氣緩和下來,看著她柔聲地勸慰道:“我知道你心裏對她十分怨恨,放心,等我們霸業成功,到時候整個潛龍大陸都是我們的。”
元珠公主似乎陷入了遐想,她幻想著禹厥國統一潛龍朝的樣子,到時候她就是最大的功臣了,忍不住喜滋滋地笑了起來。
“好了。”元英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吧,等嫁過去了還有很多規矩要學習。”
“恭送兄長。”元珠公主站起身,將手放在左胸口,對著元英欠身行禮。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此期間,軒轅褚忙著迎娶新的王妃,而墨湉卻在忙著跟龍鳴傭兵隊聯絡,以及聯係馬車。
“王妃,我們這次真的能夠順利逃脫嗎?”綠衣看著興致勃勃策劃著離開計劃的墨湉,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問道。
上次逃離失敗,為了瞞天過海,主子可吃了不少苦。但那還是有十三皇子的相助,才能勉強讓軒轅褚不至懷疑。
可這次還能那麼幸運嗎?
墨湉一邊畫著冥王府的內部構造,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就放心吧,大婚那天人最多,隻要我們扮成小廝的樣子混在人群之中出去,一定沒人發現的了。”
“而且,我拜托白三在潛龍城郊給我們找了個房子暫且住下,若是軒轅褚派人去找,也大多會從水路、官道、或者去隨州找白三。”墨湉冷靜地分析著:“可他恰恰會忽略掉的,就是潛龍城的裏麵,所以,我們躲在這裏是最為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