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使的背影、神秘女人的聲音,它們一起折磨著甄皓霖。
甄皓霖被濃厚沉痛的思念包裹著,無法入睡,於是坐在客廳熬時光等天亮,他不停地抽煙,煙蒂堆了滿滿一煙灰缸。
劉勇陪著他,坐在一旁,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吸著二手煙。
“劉勇,是我親手把雪兒送走的,是不是?”
“是。”
“那雪兒有沒有可能沒死,她有沒有可能被吸血蝙蝠調了包?右護使有沒有可能就是雪兒?應該不是,雪兒不會對我開槍,不會棄我不顧,可是她又很像雪兒……”
“甄總,別想了,天很快就亮了,一切迷團,天亮後,自然會水落石出。”
……
甄皓霖被折磨被糾結的時候,另一方的向汀雪也受著同樣的困擾。
向汀雪睡不著,自從她離開賓館後,她的心也是一團亂麻,明明於甄皓霖是恨的是惱的,可是她的心卻清晰的會抽疼。
為什麼大腦裏的記憶和心的反應不一樣?
向汀雪也不知道哪裏出錯了,抱著雙膝坐在床*上,心煩意亂。向宇陽和吸血蝙蝠怕她出事,全部擠在她的床*上,陪著她。
“小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第一句話,會是‘我一定要殺了甄皓霖’?”
向汀雪沉默,如初!
“媽咪,為什麼你會突然間那麼恨爹地呢?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你是爹地的全部,你也很愛很坦護爹地!”
為什麼?
因為……
向汀雪沒有說,把頭埋進膝蓋,扮鴕鳥!
可是淩晨五點,向汀雪終於被矛盾的心情攪煩了,她怒氣衝衝地跳下床,換了一身衣服,拿起一柄手槍,一邊往外走一邊厲聲說:“今天拿回貨,救出姐姐,明天我們就回魔島。打電話給蒼狼,說我在前沙灣等他一決高低。”
前沙灣,A市郊區的海域,甄皓霖心急如焚,一身憔悴,他開著跑車沿路呼嘯而過,劉勇則帶著人,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趕到海邊,甄皓霖一眼就看見了那抹黑色的背影,她麵朝大海,一身幹練的勁裝,她曲線優美的玲瓏身體被完美的勾畫出來,烏黑的長發也在迎風輕揚。
安靜地,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一座冰冷的雕塑,因為她的周身泛出了一股濃濃的冰山般的冷漠氣息,於暖暖的朝陽下,也無法化解!
她的背影透著熟悉,與甄皓霖心中的印象完全吻合,可是她的氣場卻是陌生的,他的雪兒不是這樣,雪兒是溫柔,是熱情的,是善良的!
右護使真的是雪兒嗎?
甄皓霖跳下車,帶著疑惑而又矛盾的心朝她走去,可是越走近越是緊張,緊張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是急促的。
麵朝大海的向汀雪,聽到了身後的沙沙聲,但她沒有回頭,隻是深吸了一口氣,並緊了緊身前的手槍。
走到離向汀雪身後三米處遠的地方,甄皓霖才停下腳步,他故意調侃著,企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和氣氛:“魔島精兵數萬,右護使卻子身殺來,難道為了三個億,右護使果真要放下*身價,屈尊來為我舔皮鞋?”
“能裝蒜你就裝蒜吧,別把自己看成一顆大蔥,我的三千精兵能讓你沉默半年,那我的三千精兵也一樣可以奪回你搶的三個億。甄皓霖,今天我來這裏,除了要拿回三個億,還要讓你交出我姐姐!”說完,向汀雪轉身,舉槍,冷漠無情地,瞄準了甄皓霖的心髒死穴。
麵對麵的四麵相對,向汀雪淡定自若,甄皓霖卻在瞬間石化,他眼睛瞪得比嘴巴還大,心髒也猛然間跳到了異時空。
天啊,這張臉,這神態,這語氣……雪兒,真的是雪兒,右護使真的是雪兒,真的是他思了念了整整五年的雪兒,雪兒沒有死,吸血蝙蝠騙了他,騙了他整整五年……
“怎麼,甄總,五年不見,不認識了嗎?”見他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向汀雪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此時的痛,她揚唇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