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仍在與何秋月拉扯,何熠如今腦中亂糟糟的,一言不發,卻聽雲深道:“既然如此,若是本殿下應允將秋月迎入府中呢?”
四下俱寂,不知誰手中的茶盞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何熠抬起頭,神情莫測:“二殿下,您這是何意……”
這廂,絳雪院之中一片肅然,眾人斂氣屏聲,看著韓院正施針,細長的銀針紮進皮肉之中,阿寶明顯有些不適,死死抓住蘇菱的手,蘇菱疼惜不已,替他遮住雙眼,柔聲安撫著。
半晌,韓院正收了針,長長舒了口氣,接過侍婢遞過來的帕子:“殿下,王妃,如今這毒性暫時穩住了,可若是尋不到解藥,這孩子……一樣是保不住性命。”
她聽得心中一陣陣抽疼,伸手捂住了阿寶的耳朵,一麵追問道:“韓院正也解不了這毒嗎?”
“老臣慚愧,這毒實在是複雜,實在料不準,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是能抓到下毒之人,便可……”
“那也無濟於事。”雲霆握緊了拳頭:“昨日已經說過了,此法行不通。”
蘇菱突然起身道:“殿下,如今隻有這一個法子了,阿寶不能等死,咱們怎麼說也該試一試。”
“正是。”韓院正蓋棺定論:“若不是下毒之人來解,便找不出旁的法子來了。”
他有些猶豫,卻被蘇菱抓住了雙手:“殿下,阿寶是個惹人疼惜的孩子,更何況,他還是羅衣巷裏唯一的人證,咱們必須要幫他一把才是啊殿下!”
看著阿寶一雙懵懂無知的眼,雲霆終是下定了決心:“好,孤應下了,不過這樁事,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送走了韓院正,二人將阿寶交給白芍照料,直奔書房,商量了許久以後,雲霆派人去了蘇府和寧府,將寧景琰和蘇謹言都叫了過來,一番吩咐以後,幾人各自散去。
翌日夜間,城東藥鋪門前,浦生被幾人截住,身後的侍衛上前保護,而對方似乎早有準備,三言兩語之間便瓦解了攻勢,將他逼進巷子深處。
“你們準備做什麼?”
浦生怒目而視:“識相的就快些讓開!”
無人理會他,幾人對視一眼,分別上前控製住了他,同時將一粒藥丸塞進了他口中,逼迫他吃下,浦生險些被噎住,連連咳嗽:“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
寧景琰捏著嗓子道:“這藥便是你給那些苦命人吃的,如今你也中了招,可見是天道循環,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小巷之中,極為瘮人,見火候差不多了,蘇謹言推了他一把,冷聲道:“來人,將他圍住。”
浦生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一眾人,戒備道:“你們想做什麼?你們都是什麼人?”
“羅衣巷眾人的親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亦或者是瞧不上你,偏要找你的麻煩,隨你如何想,總之今日,你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