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尉遲文山一件事情都記不起來,那麼對於他而言倒也真的如上官天心所言那般是件好事。葉寒心情略微平複,帶著眾人前往尉遲文山所居住的小村莊。

還隻是走到村莊外圍而已,眾人便看到村子裏密密麻麻都是人,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那些人圍觀的地方,正是尉遲文山家的所在之地。人群非常熱鬧,彼此議論著什麼。

尉遲文山看見自己的家,竟也是一副迷惑的神情,仿佛連家都忘了。

對此葉寒等人也並沒有再多說,既然他忘了,那就忘了吧。對他而言也算是放下了。要是再讓他想到那些痛苦的記憶,恐怕他真的會發瘋的。

與其在痛苦之中過完接下來的一生,還不如活在無知裏。

“恩人,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尉遲文山好奇地問道。

這個中年男子滿臉疑問。

葉寒拍了拍尉遲文山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這裏的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至於你現在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也沒事,我會幫你找個好地方慢慢修養的。”

“謝謝恩人!”尉遲文山立馬跪在地上磕頭道:“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恩人您是救了我的性命,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謝謝您!”

葉寒心裏苦笑而已,哪裏有話能跟他多說,帶著一群人擠進人群之中。

來自四麵八方村落的村民們將尉遲文山的家圍得水泄不通,而幾名神色嚴肅的老人,站在尉遲文山的家門口,正低聲商量著什麼。

村落雖小,規矩卻不少。身為尉遲文山這座村落的村長,堅持要讓無辜慘死的一家五口進入村落的祖墳之中,那裏埋著四個村落世世代代的祖先,象征血脈的延續。

村長看起來十分正派,但此時滿臉惱怒之色,隻差沒有當著村民的麵破口大罵了。

而其餘兩位老人則冷冷地看著村長,顯然是跟村長的某些意見產生了不合。

“他們絕對不能埋入祖墳之中。”一名白發蒼蒼的高大老人,身上充滿了威嚴之感,冷漠地對這座村落的村長說道:“我們四個村落的人一向都埋入祖墳,這當然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但這一家六口,那當家的男人失蹤,剩餘的五個人也是死相淒慘。”

“這五口人必定會化作冤魂厲鬼,到時候怎麼辦?難道你想讓祖墳不得安生麼?”高大老人注視著自己麵前這個氣憤的老者,淡漠道:“老周,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但這世上妖魔鬼怪不少,絕大多數妖魔鬼怪都是因為埋入不該埋入的地方慢慢生長而成,他們不能去!”

周村長氣得渾身發抖。其實他看起來比高大老者老太多了,他甚至需要拐杖才能站穩,即便如此,站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他的腿腳都在哆嗦,隨時都會倒下般。

在氣勢上,周村長便輸給了高大老者。

“老張,老王,你們評評理啊!”周村長氣憤地說道:“怎能因為他們的慘死就置之不顧?難道要丟進亂葬崗不成?!”

高大老者冷笑道:“依我看來,必須要丟進亂葬崗,殺殺他們的怨氣。否則的話,他們勢必會化為厲鬼回來害人。”

張村長和王村長剛想說話,高大老者便不動聲色地瞥了他們一眼,眼神之中充滿威脅。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大老者背後的勢力太過盤根交錯不可招惹,他的一個眼神而已,頓時就讓張村長和王村長不敢多言,迅速低頭不言。

“你們倒是說話啊!”周村長惱怒地說道:“平時我們幾大村落的關係還算和睦,怎麼到了關鍵時刻,你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饒是周村長如此大聲,顯然對高大老者有所忌憚的兩個村長,還是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