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一段路還行,越往後、越往深,路就變得艱難起來。
秦安歌好幾次覺得自己要放棄行車了,卻又險險開過那幾段路,她手裏拿的是從酒店買的地圖,以正常的速度來看,找到釗爺的小樓,應該已經天黑了。
為了保險起見,秦安歌出發得早一些,所以順利的話,她應該能夠在天黑之前,找到釗爺。
然而路越來越險,秦安歌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她心裏也逐漸沒底了。
前方有個很急的轉彎,秦安歌看過地圖,提前狠踩刹車,把車速降到了跟龜速差不多,她懷疑,哪怕是她下車用走的,可能都比開車快。
但是山林裏很危險,說不定會有什麼大型生物,秦安歌覺得還是在車裏好一些。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一片森森的綠意,若不仔細,很容易看晃了眼。
山林間的空氣很清新,有很多鳥類,時不時的發出空遠的鳴叫聲,秦安歌因為心裏隱隱有著恐懼,所以聽在耳朵裏總覺得有些森然。
“啊——”秦安歌突然發出尖叫聲,同時把刹車踩到了底,連手刹都不管不顧的拉了起來!
或許是前兩天下過雨的原因,一些很窄的泥路邊緣極其容易打滑,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多次,秦安歌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她坐在位置上平息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下了車。
秦安歌蹲在路邊,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大口喝著想緩解心裏的壓力。
秦安歌,都走到這一步了,別輕易放棄!
重新回到車上,秦安歌又繼續上路,然而長時間的集中注意力,是極其耗費人的心力的,這時候的秦安歌,狀態早已不如最初了,宛如強弩之末。
而另一邊,簡穆青聽說秦安歌已經出發去了鄰市,也沒閑著。
“釗爺,您最近身體怎麼樣啊?”簡穆青在電話裏問道。
“哈哈……你小子怎麼想起來問候我這個老頭子了?”釗爺休養了幾年,身體比從前好了太多,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連簡穆青這個年輕人都自愧不如。
“您這話說得,晚輩問候您,不是應該的嗎?”
“你小子,少給我來這一套,怎麼?又打什麼鬼主意呢?帝安城那些個地,你不是不願意讓出來嗎?怎麼前些天又鬆了口?”
“我這不是覺得,幾塊地,哪裏比得上孝順您重要呢?您想要,當然要給您!”
“你這個小滑頭,有話直說!”
“哎!您可真是,我真沒別的意圖,我明天來看看您和阿姨吧。”簡穆青說道。
“我就知道!行,你來了我們再聊。”
簡穆青跟釗爺打過招呼之後,就立刻帶著陸澤往那邊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秦安歌這邊已經開了快一天了,天色越來越暗,而她似乎迷路了一樣,越往前開,越覺得不對勁。
秦安歌看了看地圖,覺得自己離釗爺的住址應該是不遠了,車在這時候反倒成了一個累贅,她思慮再三,決定從車上下來,用走的方式。
時間不多了,秦安歌必須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找到釗爺。
她背著徒步的背包,在路邊折了一根還算是堅實的棍子,當做登山杖來用。
因為天色的關係,視物變得越來越難,秦安歌必須謹慎再謹慎。
然而就像是她一開始就不詳的預感一樣,再小心,也還是發生了意外。
滑坡的現象很多,可是更防不勝防的是那些看似沒問題,卻已經鬆動的泥土。
秦安歌一隻腳邁出去,直接半個身子都失去控製。
“啊——”伴隨著秦安歌驚恐的叫聲,她整個人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