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安歌的尖叫聲持續了大約十幾秒,同時還有她踏空後從斜坡滾落發出的聲音。
低矮的灌木叢,亂七八糟無規律的枝杈,秦安歌這一刻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已經是深秋,秦安歌穿得還算厚,身體表麵被劃破的地方隻局限於裸露出來的皮膚。
然而這也是最危險的因素之一。
被劃傷的地方不算嚴重,隻要能夠好好清洗處理一下,便沒什麼大問題;比較糟糕的是秦安歌的右腳腳踝,在墜落的過程中,或許是絆著了較為壯實的樹幹之類的,現在有很嚴重的扭傷,她試著晃了晃腳踝,還沒做出一個大幅度的動作,就先被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然而最糟糕的就是,秦安歌在不能走動的情況下,她現在這身“還算厚”的衣服,並不能禦寒,甚至在剛才滾落的同時,被暗處淤積的雨水給打濕了,貼在身上,非常難受,等到越來越晚,氣溫就會越來越低,秦安歌可能還沒被什麼大型生物給嚇死,就先被冷死了。
秦安歌仰躺在地麵上,費勁兒的抬起右手去掏自己的褲子口袋,艱難的拿出手機。
看著屏幕上微弱的信號格,秦安歌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難道,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看天意了嗎?
手機的電量有限,秦安歌不敢浪費,她不死心的試著向外界發出求救的信號,卻在收到第一次失敗以後,果斷的放棄了嚐試。
“嘶——”秦安歌咬著牙,試圖從地上坐起來,因為地麵的濕氣太重了,她身體承受不住,然而她根本還沒坐起來,又再次摔到了地麵,秦安歌閉著眼,突然連掙紮一下的心思都沒有了,絕望和無力的感覺蔓延。
天色越來越暗,秦安歌剛才在手機上看到,已經是晚上快七點鍾了,她根本不敢奢望山林裏這時候能冒出個人來。
越是安靜,那些平日裏極易被忽略的聲音就被無限的放大。
蟲鳴鳥叫,疑似大型生物的叫聲,最後一點兒餘暉散盡,秦安歌心裏的絕望越來越重。
怎麼才能自救呢?秦安歌搜腸刮肚的想著辦法,卻發現自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似乎隻能聽天由命。
地底下的寒氣透過衣料傳到了秦安歌的身上,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意識到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之後,秦安歌便忽略行動所帶來的疼痛感,試著強行坐起來,然後再站起來。
簡穆青在辦公室裏和釗爺通過電話之後,就準備立刻趕過去,這時候趙芸打進來內線,說葉小姐想跟簡總見麵。
“陸澤,你先去準備東西,在車庫等我。”簡穆青轉頭又對電話那邊說道,“讓葉青羅進來。”
陸澤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和葉青羅擦肩而過,對方眼神裏的不甘和憤怒太明顯了,陸澤低頭,出了辦公室。
“簡穆青,你這是要去找釗爺,還是找秦安歌啊?”葉青羅丟下全部的自尊和驕傲,開門見山的問道。
簡穆青擰著眉,他的西裝領極其平整,就像他這個人無情的時候一樣冰冷,他眼神漫不經心的盯著葉青羅,問道:“我需要向你交代嗎?”
“我是你的未婚妻。”葉青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有責任、還有義務給我安全感,現在你要去找別的女人,我連要一個解釋的資格都沒有嗎?”
“解釋什麼?”簡穆青覺得好笑極了,“別說是未婚妻了,就算是妻子,也沒有人可以強迫我給她交代,葉青羅,你最好認認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