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善所說的這段話,便是這個意思了。
張佑精通明史,對於這些宗教的事兒卻一知半解,此刻機緣巧合,居然聽到普善親自授法,便將李妍的事兒拋到腦後,凝神細聽:
“……忽一時,有仙童,親來引見。幢幡蓋,仙樂響,喜笑盈盈。朝圓洞,見無生,親身下拜,子母們,團圓會,永不投東。三元了義,一卷真經,萬法都不生,吾今說破,個個參因,休貪塵世,跟我回宮,身入圓頓,同見無生。”
普善的聲音飄飄渺渺的,離的也遠,雖旁邊點著四個燈籠,卻也無法看清她的相貌,這讓她更添一絲神秘。
而且張佑發現,她說話的時候應該用到了某種類似催眠的手段,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沉浸其中。
他側頭看一眼李文進,發現他低著頭,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急忙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李文進渾身輕顫,如夢方醒,茫然四顧,與張佑對視,這才恍然苦笑,輕聲道了一句:“厲害,不知不覺就入了罄了。”
張佑陪以苦笑,並未多言。
一時授法已畢,普善翩然飛升塔頂,好像有條無形的繩子拽著似的,張佑瞧的佩服不已,別的不說,就隻是這身輕身功夫,江湖中已然是登峰造極了,他自己是萬萬也做不到的,不留行客和李妍應該能,卻肯定無法如普善這般輕鬆飄逸。
善男信女們大禮參拜,三跪九叩,四下而散,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表情。
難怪曆代掌權者都要大力控製宗教,這種強大的信仰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旦不受控製,肯定要影響到統治者的權利。
張佑一邊感慨著一邊拽著李文進,想要隨著人群離開,等有了不留行客和陳拾他們的消息再做打算,誰知一拽之下居然沒拽動,頓時有些詫異的望向李文進。
“亮身份,單刀直入,反正有陳拾他們,就算咱倆出了事兒,也有人救……話再說回來,咱家怎麼也是她們的義兄,量來她們也不敢對咱家如何吧?”
張佑一想也是,便點了點頭,鬆開了李文進的衣袖。
廣場上人越來越少,到最後人群散盡,兩個人便顯得分外顯眼起來,很快,有幾個教眾過來,為首一人輕喝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仙師授法已畢,怎麼還不離去?”
李文進倒背手傲然無語,張佑朗聲說道:“我乃大明少師,錦衣衛指揮使張佑,這是我的義父,禦馬監掌印李文進李爵爺,也是你們教主的義兄,趕緊去通知你們的教主,讓她速來迎接。”
問話之人一愣:“可有憑證?”
張佑二話不說,掏出自己錦衣衛的腰牌丟了過去。
那人接著旁邊提著的燈籠仔細觀瞧,麵色頓變,還回來時已經十分客氣:“不知貴客光臨,還望海涵,兩位稍待片刻,小的馬上回稟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