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3)

公園裏人不少,保險起見他們還是都戴了口罩。

走到公園,奚年看見了一個滑冰鞋租賃點,傅綏的兩個助理都在,小萌一看見他們就揮手打招呼,林航要內斂很多。

“你們也來玩嗎?”小萌隨口問,不等他們回答,她先自己說:“我不會玩這個,正好林航說他會,就讓他教我了。”

一般傅綏出來拍戲隻帶一個助理,但是這裏離江城很近,對於常年在各地飛行的明星來說,這甚至不算出差,所以他們兩個都來了。

奚年有一個很愛玩很會玩的爸爸,像是滑冰滑雪這類的遊戲他小時候都玩過,看著滿廣場的小朋友和情侶,沒有太大的興趣,於是搖搖頭說:“我們下來走走。”

張小萌跟他們道別:“那我們繼續玩啦。啊對了,那邊,”她說著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益智遊戲挑戰,魔方拚圖魯班鎖九連環之類的東西。年年可以過去試試。”

奚年聞言有幾分心動,這種挑戰賽裏放的基本都是三階魔方,不費時,可以過去看看。

然而一到比賽地點,奚年又看見了不那麼熟的熟人,他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孩子,也是劇組的演員。

奚年懷疑今天整個劇組的人都在這公園裏麵玩了。

“綜合運動館的開業活動。”在奚年猶豫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他聽見了傅綏的聲音。

這樣的運動館和健身房有一點點像,不過裏麵不是各類健身器材,而是各種具體的運動場館,這樣的綜合運動館在江城有不少,考慮到石城的城市規模,這很可能是第一家。

運動館搞的活動,獎品大概率是會員卡,加上前麵的人,奚年又沒什麼興趣了。

在他們轉身離開之前,一道少女的嗓音傳來:“傅老師!”

是柳不凡身邊的那個女孩,奚年隻知道她叫盧瀟瀟,她演的是奚年在休學以前的同學,暗戀奚年,戲份也不多。

她很快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他們麵前,又喊了一聲:“傅老師。”

傅綏隻是頷首,沒有多餘的反應,她也沒有再留意傅綏,仿佛喊他隻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很快把視線轉移到奚年身上,臉上的笑意明顯了一點,聲音也矜持了一點,然而喊出來的稱呼卻是:“年年。”

奚年愣了愣,一個年紀比他的小的女孩子,喊他年年?粉絲?

他不太確定地說:“你好。”

盧瀟瀟露出一個明朗的笑:“你好呀,年年。”

她又一次喊出這個稱呼,傅綏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問:“盧紀南的女兒?”

聽到親爹的名字,盧瀟瀟一下子收斂了不少,點頭說:“是的,傅老師。”

傅綏直接喊出她爸爸名字,盧瀟瀟一下就成了小輩,加上傅綏確實比她年長許多,即便很喜歡奚年,也不敢在長輩麵前造次,少男少女們的那一點點小心思,總是要避開長輩的。

奚年鬆了口氣,這時他聽到了一道陰陽怪氣的嗓音:“瀟瀟,不要打擾兩位老師,他們很忙的。”

他覺得陰陽怪氣的主要原因是,柳不凡在“很忙的”三個字上加了重音,像是在挖苦,又像是在嘲諷他們在忙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盧瀟瀟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但是正對著她的奚年還是看見了,她不喜歡柳不凡。

她看了一眼奚年,眼中有不舍,但還是說:“那年年咱們劇組見。”她說完又有點尷尬地補充,“傅老師劇組見。”

他們就此告別,奚年也沒了玩遊戲的心思,和傅綏兩個人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柳不凡是因為許修然才看我不順眼的,原來他們隻是恰好都看我不順眼才走到一起的。”

傅綏對此沒有做出評論,隻是用平淡的口吻陳述:“你將來會比他們都要走得遠。”

一到劇組,奚年就聽到了輕快的女聲:“年年早上好。”

伴隨著盧瀟瀟的嗓音,還有一道不那麼友好的視線。奚年已經知道柳不凡算是盧瀟瀟的父親盧紀南的弟子。

現在演員這行不太講究這種一對一的師承,但也不是沒有。盧紀南是梨園武生出身,柳不凡據說最初也是學戲的,關係應該是這麼來的。

這樣算起來,陸不凡和盧瀟瀟就算是師兄妹,他估計是對自己這位小師妹有點什麼想法。

奚年沒理他,也笑著和盧瀟瀟打招呼:“早上好。”

“年年你下午……”盧瀟瀟話音未落就看見傅綏,表情有一點點僵硬,“傅老師好。”

奚年跟著傅綏一起往化妝室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傅綏好像是故意的,盧瀟瀟特別怕他。

今天要拍的戲份齊悅和齊凜的初見,齊悅病情有惡化的跡象,常規藥物控製的效果並不理想,醫生建議化療。

醫生給他的說法,依舊是有很大的希望治愈,不要著急,但齊悅很清楚,這是病情在惡化,他的病來得不急,但始終是在緩慢地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化療是需要入院的,住院治療,加上藥物的錢,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連高中都沒有上,因為生病的緣故,也做不了什麼體力活,掙錢的渠道很有限。

他治病的錢大部分是媽媽給的,生活費用則來源於一些零散的手工和慈善救助。

齊悅遇上齊凜的時候,他應該是剛跟人打過架,眉骨上還有一道傷,傷口在流血,他抹了一把,看見手上的血後罵了一聲。

接著他就看見了麻木地從他身邊走過的齊悅。

齊凜認識他,隔壁一個人住的小孩,叫齊悅,跟他一個姓,不過這不稀奇,齊家鎮三個人裏麵就有一個姓齊,他好像身體不太好。

“喂。”

齊悅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是並不覺得齊凜是在叫自己,他依舊往前走,齊凜又叫了一聲:“齊悅。”

齊悅停下腳步,看著他。

齊凜現在的樣子絕對說不上和善,眉宇間戾氣很重,眉骨上還沾著血,齊悅的眼中卻沒有一般“乖孩子”遇見流氓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