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了掙紮。
我被他勒的喘不過氣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他，從他的懷中鑽出來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刻意保持距離。
紀琛的眼睛縮了一下，胳膊僵持著一副很受傷的模樣。
我冷笑著，紀琛演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
“紀先生不需要跟我演戲，我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用不到你對我這樣。”我故作平靜的看著他，心裏還是會一抽一抽的疼。
宋白當初背叛我，我隻是怪自己識人不清。
但是紀琛的一次不信任我卻感覺到了絕望，好像是一直依賴的柱子轟燃倒塌一般。
“演戲？顧染在你心中我是這樣？”他看著我。
我垂下了頭，我很不喜歡他現在這種眼神，好像我負了他一般，明明是他，明明是他對不起我。
“我不想摻和你們這些富人的遊戲中了，你放過我吧。”我攥緊著拳頭盡力隱忍著。
我知道這件事情和紀琛沒關係，我隻是對他心寒而已，原來我在他心中並沒有什麼位置。
“不允許離開我，除非我死你亡，算作你答應我的條件。”
他站起身，修長的身影籠罩著整個床頭，我抬頭剛好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我表情都緊繃起來了。
“可以，我說話算數，答應你。”我強擠出無所謂的笑意。
其實我沒打算離開，剛才對紀琛說的那些話也是欲擒故縱罷了，就算紀琛不提那個要求，我也不會走。
隻有留下來，才會有讓機會讓程玥一點一點體驗到失去是什麼滋味。
“你家人的事情處理好了，隨時可以去認領屍體。”
話音剛落，他轉身直接離開，聽見關門聲我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在病床上背後衣服早就被浸濕了。
我怕紀琛看出我的小伎倆。
紀琛剛出去白歡就推門進來了，她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照鏡子，我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端詳鏡子裏麵的自己。
鏡子裏我的眼神好陌生，沒有生氣一團死水甚至看誰都帶著疏離和冷漠。
我有些害怕的將鏡子反扣在桌子上。
“白歡，你說我以後會不會越變越壞？”我慢慢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我強烈的感應到接下來複仇的日子我會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甚至可能最後會落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你會後悔嗎？”白歡歎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我。
我絲毫都沒有猶豫的搖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告訴白歡了我要去回老家接屍體的事情，她不放心我想要跟我一起去，但是我拒絕了，我想一個人去。
白歡離開之後我便買了機票，沒坐紀琛的專機。
一下飛機就直奔了醫院，接待我的是上次那個當我們司機的警局局長，要太平間接出我就家人的屍體就必須有公安局的批準局文件。
這種重大刑事案件更難，通常少則拖兩三個月能領到，多則幾十年的都有。
我不知道紀琛是怎麼打通關係的，走完所有流程，我一個人進了停屍間，剛打開門就一股強烈的冷氣便撲麵而來。
每個停屍床上都寫著名字，我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