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南楚辛秘(1 / 2)

錦年被握著的手一個瑟縮,又是那般熟悉到骨子裏的感覺。

她趕忙收回了手,縮在袖中,心中陡然害怕,不知是希望還是絕望。

雲海又道:“你所想皆你所願,景天徒兒就是老衲在南宮家找到的那線生機”。

他話音落下,原本還情緒大起大落的錦年反倒是出奇的平靜,雙眸幽深漆黑,慢慢的側頭到南景天,先是他飄逸寬大的月白長衫,又一點一點的挪到他修長有力的手,再到他光潔的下巴,最後看向他清明幽邃的黑眸。

他真的就是她的小弟煊兒,不是她的臆想也不是她的癡念!

雲海居然將他從被滅滿門的南宮家救了出來,怪不得第一次見以為是錯認時她那般失落難過,他長大了,也不再癡傻了,他如此俊朗如此優秀,卻也……不再是能趴在她身上撒嬌耍賴的嫩兒了。

她沒有錯過他之前眼裏的恨意,她也不知道數年前的那一天,她的弟弟親眼目睹了什麼才導致他恢複清明?也不知道他成為雲海的徒兒後又經曆了何事能變得這般優秀?

一無所知的茫然讓她失魂落魄,藏在衣袖中的指尖緊緊的扣緊手心摳進了肉了,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錦年鼻尖又是一酸,她極力的忍住自己恨不得就此抱住他嗷嚎大哭的心情,可她不能,如今能夠知道她的弟弟還活著已是足夠,她如何又能用安錦年的身份去困住他的一生。

深深的悲涼將安錦年羸弱的身姿籠罩,釋放出疏遠的冷漠將她與南景天隔離開來。

南景天存緊眉頭,一臉陰沉,好似很不喜被她這樣的對待。

他聲音清冷的問著雲海:“師尊,可能也為弟子解個明白?”

雲海又一次閉上眼睛,慢慢的道:“徒兒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南景天黯然道:“是嗎?可徒兒仍舊心存不解!”

雲海卻是起身,背過二人道:“你們二人隨老衲來”。

說完獨自走了,錦年和南景天跟在身後一同消失在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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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帶著他們又一次穿過重重院落,走進一座牌匾上書寫了“藏書閣”三個大字的一棟小樓內。

錦年若無其事的掃過南景天的神色,發現他臉上明顯的驚訝一閃而逝,想來他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裏。

突然,南景天低聲的說“在寺裏有一座更加大的藏書閣,之前他都是在那裏讀書學習的,而這座藏書閣獨屬於師尊,從不對其他的人開放”。

他也不知道師尊為何會帶他們來這裏!

錦年輕輕的偷揚了唇角,內含欣慰的歡喜。

進了藏書閣的雲海又朝著轉彎處的樓梯不停歇的走去,看那樣還要繼續往樓梯爬的。

雲海走到木梯跟前,轉身朝二人招了招手。

錦年和南景天領會其意繼續跟在他的身後一路攀爬。

時光荏苒,腳下的木梯也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好似隨時都會不堪重負四分五裂。

一層一層,轉了一個彎又轉了一個彎,直到到了第四層時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錦年已經是氣喘籲籲,腿腳乏力,而反觀和尚和南景天二人,臉不紅心不跳猶如平常。

南景天好似輕視一般的將她從頭看到腳,然後不知想到什麼笑意湧上眼睛裏。

她被他笑的莫名其妙,隻以為是臉上帶上了閣樓掉落的灰塵而弄髒了臉頰,用手輕輕一拭,他卻笑的更大聲了。

錦年也跟著就是笑,刹那間因時光帶來的疏遠就此消散,彼此間好像一下親近了許多。

雲海卻出聲喚道他們,打斷了一股莫名的親昵,二人相視一笑提步走到和尚的身後。

四層的樓閣是一間看著久遠的書庫,裏麵樹立著一排排的書架,架上擱滿了書冊和卷軸。

傳喚他們的雲海正背對著書架墊著腳尖從一個擱置著滿滿竹木卷軸的最頂端一層摸索出一小小的木盒。

雲海拿著木盒轉過身,麵對著錦年,交到了她的手中,對她說:“打開它”。

錦年言聽計從一手穩拿木盒,一手摸索到木盒側麵有一個暗門,她輕輕一按,木盒上麵的蓋子應聲而開。

明黃色的絲質錦緞上靜靜的躺著一枚晶瑩剔透潔白無瑕的玉佩。

她伸手取出來,玉佩躺在她的手心,比之她的肌膚都更加來的細膩瑩潤,錦年喜愛之情由生,已經貴為頂級高門的南宮家和存放天下至寶的皇家亦從未見過比它更好的玉質和玉色,以及它雕成鳳形這個隻有皇室才能擁有的至高無上代表權利的樣式。

她甚是震驚的問著雲海:“長老這是何意?”

雲海從她手中拿起玉佩,慢慢的踱步至閣樓窗下擺放著的矮桌邊,聲音沉重而含著一絲難過道:“此玉名為鳳瓏,來自南楚皇室。”

“南楚?”

錦年皺眉,她從未聽說過曆史中存在過這麼一個皇朝,而今北瑞之外亦沒有!

南景天同樣擰著眉覺得師尊是說了一句胡話。

雲海無奈歎口氣道:“老衲並沒有說錯,的確是來自南楚皇室”,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之後滿懷疑惑的二人隨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