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忍著心裏的謎團尊南景天之意朝天上釋放聯係胭閣唯一的信號方式。
他回想大人眼見馬車墜崖那刻悲痛欲絕的神情,以及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狠戾,全身冒出一股寒氣。
如今隻盼著安家小姐能平安無事,否則大人真的會因此發瘋。
到時可不就是殺幾個人這麼簡單了。
南二歎了一口氣。
在信號發出一個時辰後,距離此地最近的胭閣之人首先出現。
為首的女子緊衣束腰,眉眼淩厲,透著一股風塵仆仆,近前,單膝跪地行禮道:“見過大人,屬下江陵鎮墨雨”。
南景天打量她片刻,揮手示意她起身,方沉著冷靜問她:“江陵胭閣眾人可都來了?”
墨雨點頭。
南景天指了指他身後的斷崖道:“看見了沒?所有的人下到崖底尋一個人”。
墨雨眺望向斷崖,眉眼一沉,恭敬道:“是,屬下這就安排”。
說著轉身,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起帶來的墨閣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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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隨馬車一起落崖的錦年,她都做好了自己不死也會斷胳膊斷腿的打算,不想上天憐憫。
崖底居然是一汪深湖,她落下的位置正好就在湖的中央,車廂在落下那一刻四分五裂,錦年掉在了湖水裏,因並沒有碰到除了被碎木屑夠破了腳踝,她顯顯的撿了一條命。
從冰涼浸骨的深水爬上來,錦年坐到湖邊,一邊擰濕衣服上的水,一邊抬頭望向斷崖的高處,居然也看不到頭。
錦年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想要爬著上去是不可能了。
她環顧四周,蔚藍的天空,暖陽高照,斑駁光下,一片花繁草茂的盛景,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隱隱能看見一截木房子。
錦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苦著臉,但雙眼清亮含著堅定,趿拉著受傷的腳緩緩起身扒拉開腳下身前的雜草,朝著木屋而去。
走進了,才發現木屋的四周還圍著一圈的籬笆圈出一個小院,小院一眼望去收拾的非常幹淨整齊,可見這裏是常有人住的。
錦年站定,想了一會,眼裏含著光輕輕推上木門,嘎吱一聲,木門大開,她又趿拉著腳慢慢的走進了院子裏。
一陣風起,不知名的香氣鑽入她的鼻裏,錦年若無其事的嗅嗅,很好聞的一股味道,之前從未聞過
突然好似想到什麼,錦年趕忙就是抬手掩鼻,緊促著眉,眼裏一閃而逝清冷,看向眼前正對著她的三間木。
“請問有人嗎?”錦年大聲的開口。
過了好一會,木屋內都沒有人影動靜。
看來是主人不在家,錦年心裏想著,又抬腳緩步往前。
木屋的屋簷下有一口大水缸,缸裏放了半缸的水,水上飄著木槿的枯葉,錦年低頭,水裏映出她狼狽的模樣,一頭青絲淩亂散落在兩頰,麵紗早沒了蹤影,臉色白一片黑一片的,像個花貓。
錦年從未這般狼狽過,有些想笑,抬手欲擦去臉上的汙跡,突然另一張麵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一側。
錦年大吃一驚,慌得就是抬頭側轉,同時連連往後退了數步,直到撞到了木屋上。
“你是誰?”她大聲質問道,甚至話中隱帶顫音,可見是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