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學第一日(1 / 3)

我記憶中最輕鬆的假期,毫無疑問是高考結束後。

我跟馮騰飛和“大胖”之類的狐朋狗友瘋玩了兩個月,終於迎來了大學報到的日子。按照既定計劃,我獨自一人開始了上大學的行程。目的地覃州市是一座副省級城市,也是我們鄰省薊南省的省會。這兩個省不像新疆西藏內蒙古那麼幅員遼闊,所以這段路程也不算遙遠。現在是2006年,兩地之間盡管還沒通動車,但即使普通火車也超不過十小時。我幾乎本感覺到時間流逝,就看到了覃州現代化的火車站,除了站台上人多一點,其他還是半年前的樣子。

我之所以感覺不到時間,是因為我一直在跟旁邊的美女聊天。她名叫周鑫瑞,長相甜美身材姣好,跟我一樣都是在盛陽上的車,而且也被覃州傳媒大學錄取,她的父母坐在我對麵,一家三口將我緊緊包圍。聊天中他們得知我獨身一人到覃州傳媒大學報到,紛紛表示我很有魄力,周鑫瑞的母親一路上看我的時候始終雙眼冒光,那眼神好像是在給她自己相女婿,而且還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兒許配給我。不過有一點倒是事實,坐在我旁邊的周鑫瑞一路上沒少給我玩身體的暗示,不是蹭幾下胳膊就是磨兩下腿,一開始我還以為火車的座位尺寸設計不合理,後來才發現她幾乎坐到了兩個座位的中縫上。我並沒有往另一邊閃,而是端坐不動任其摩挲。當然,她這些微小的動作都是趁著父母看風景時完成。人們坐火車的時候都喜歡有意無意地往窗外看,不管外麵到底有沒有風景。

出發之前,我絕對想不到我大學生活的桃花運會來得這麼快,甚至還沒走進大學校園,隻是剛剛來到這個大學所在的省。下火車後,我發揚新時代新青年的美好品格,幫他們當了義務搬運工,因為我渾身上下隻背了一個書包。周鑫瑞問我怎麼拿這麼點東西,我說等到了學校現賣,沒想到此言一出,她眼神裏更顯崇拜,連連讚歎我是她見過最有個性的同齡人。我問這算什麼個性,她說我長得就挺有個性。我腦袋裏又是一陣暈眩。

從出站口出來,我跟他們一家人草草告別。我之所以這樣落荒而逃,不是因為我自視清高,主要還是沒摸清周鑫瑞的心理承受度,風流成性不難,難的是處理好欠下的風流債。經過高三一年的放縱,我現在已經變得有點“精”力過度,隻要在我的評分體係裏算得上準美女的,我都有可能照單全收。縱欲成癮和玩遊戲成癮是一個道理,不會玩的時候根本談不上癮,玩得越熟才越有可能上癮。

我在接站的人群中看了幾圈,也沒發現段鴻運的身影,最後還是他率先在我後背上猛然拍了一下。我差點條件反射地回身給他一拳,眼看砸到那副名牌墨鏡,才認出這是前來接站的大貴人段鴻運。

“嘿,臭小子,嚇我一跳。”段鴻運猛然向後閃。

“哎呦,段叔叔,我還以為有人搶我包呢。”我訕訕一笑,急忙放下手。

“你爸是真忙啊,兒子上大學都不送。”

“別提了,我爸讓人給告了。”

“我知道,他電話裏麵跟我說了。”段鴻運打量著我,“你怎麼就背一個書包啊,沒別的東西了?”

“把報到的東西帶來就行了唄,其他的現賣。”

“嗬嗬,你可挺會省事。”

“新生活新姿態,所以要裏外全新嘛。”我手舞足蹈的說,“段叔叔最近肯定又發財了吧,看你氣色不錯啊。”

“發什麼財,忙的要死啊。”

“當初專業考試的事真是特別感謝你,要不然我沒準正琢磨著補錄呢。”

“哎,謝什麼。我跟你爸從小就認識,拿你就跟親侄子一樣。”

“嗬嗬,您也是我的親叔叔啊。”

“嘿,這大侄嘴還是這麼甜。”段鴻運抬手一指說,“走吧,我車在那邊。今天人太多,也沒往太裏麵開。”

跟長相平平的段鴻運比起來,他的寶馬已經算非常精致。他說這隻是他平時代步用的車,他家裏還有一輛賓利,基本上很少開。果然,到了他的別墅以後,我在車庫裏看到了那輛光可鑒人的賓利,我特地看了一眼,那對小翅膀中間的字母的確是“B”而不是“R”。

我在他奢華的豪宅裏度過了來覃州市的第一個夜晚。望著起居廳那富麗堂皇的大吊燈,我突然有種預感,也許我以後也會在這個城市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次日上午,我打了一輛車直奔覃州傳媒大學。

由於之前來過這裏,我比大多數新生更熟悉地形。我很順利地辦好了入學手續,領到行李和軍訓服後,便來到我分到的公寓樓。

全校藝術類專業的住宿費都要高於平均標準,我到了公寓樓欣慰的發現,住宿的條件也算高於平均標準。公寓樓周圍綠意盎然,樓內每層四間寢室,共用一個門廳和公共衛生間。宿舍內有淋浴間和陽台,四張床上床下桌,讓我感到不足的是,室內隻有電扇沒有空調。

我走進宿舍的時候,裏麵還空曠無物,看來我報到的效率還是比剩下三個強。鋪好了行李,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什麼東西都需要置辦,腦袋裏瞬間亂作一團,不知從何買起。正發愣的時候,宿舍又走進一個人,看到他我的表情更愣一籌,因為此人就是的賀一鳴。

早在考專業課的時候,我已經認識了賀一鳴。高考後的假期,有一天他在QQ上給我留言,問我考上沒有,我如實報上喜訊,賀一鳴給我回了個笑臉,說他也考上了,但是當初認識的其他人都沒考上。我心裏頓生感慨,多虧我有一個三頭六臂人脈廣闊的父親,要不然單憑我自己,恐怕也難以考上這個傳說中的藝術殿堂。

“你也分到這個宿舍了?”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哈哈,我正想說呢。”賀一鳴開懷一笑。

“真是太巧了。”

“是啊,咱倆可夠有緣的。”

“我正愁一個人太沒勁呢。”

“看來我來的還正是時候。”

我們像闊別多日的老朋友,一邊收拾一邊熱聊起來。像我們這個年齡,不管談什麼最後都會扯到性,跟他當然也不例外。賀一鳴問我這一個假期情場上成果如何,我告訴他,別說成果,我連個女人的櫻桃都沒摘著。接著賀一鳴又開始一通恭維,說等開學以後我肯定少不了果吃,到時候就是櫻桃也足以把我撐死。

隨後另外兩個舍友也陸續登場,一個是童書榮,另一個是左少康。這位大哥都不像我和賀一鳴那麼話多,性格相對也內向一些,隻是跟我打了聲招呼便忙著收拾各自的東西。宿舍裏光聽見我和賀一鳴大聲胡侃,不時還冒出鬼哭狼嚎一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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