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學第一日(2 / 3)

下午,另外三位都出去陪各自的父母,我則獨自一人跑到了覃州市最熱鬧的步行街。除了身上穿的,我一件衣服都沒帶,隻好盡快置辦。

看著步行街上三兩成群的時尚靚女,我孑然一人穿梭於人流中竟感到些許落寞,高中時全校叱吒風雲的我,居然也有一個人在街上傻逛的時候。一對又一對親密的情侶和我擦肩而過,我心裏漸漸萌生一個念頭,也許我上大學之後真該找個女孩再認真談一回戀愛,以免我的大腦進一步被下半身所支配。

我一逛就逛到晚上七點,買了大包小包的衣服,連褲頭襪子都沒遺漏。我自己都納悶我是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遠遠看去就像一堆裝衣服的袋子在路上走。

回到宿舍,我發現還是空無一人。我把東西扔到床上,給賀一鳴發去短信,對方回信說他今天跟陪父母在賓館睡覺,明天再回宿舍。這回隻能跟那兩位不太愛說話的大哥聯絡感情了,我一邊看他們桌麵上的東西,一邊琢磨著他們都有什麼喜好,沒等有結論,卻突然提醒了我還有很多日用品沒買。

我跑到學校最近也是最大的超市,又零零散散地買了一大堆。結完帳走出門,有人在我後背拍了一下,那種輕柔的感覺告訴我,這一定是個女孩。回頭一看果不其然,但我還是有點出乎意料,眼前的美女就是昨天還在火車上跟我柔情蜜意的周鑫瑞。

“怎麼了?這麼看我幹什麼?剛過一天就不認識我啦。”沒有父母在旁邊,周鑫瑞的微笑更放鬆,也更具媚惑。

“認識……認識。”我一陣期期艾艾。

“昨天怎麼一出火車站就跑了呢,跟見著鬼了似的。”周鑫瑞笑顏如花。

“不是,有人接站,我不想讓人家等時間長。”

“我還以為我把你嚇著了呢。”

“怎麼能嚇著呢,看都來不及。”我又開始習慣性的花言巧語。

“你今天辦手機卡了麼?”

“嗯……辦了。”

“我存個你號唄。”

“為什麼?”我抹了一下腦門,心想賀一鳴算是說對了,這才上大學第一天,已經有又鮮又美的果送上門了。

“留個電話還有原因麼。我跟你是老鄉,考到一個大學上學,還坐的同一趟火車同一排座位。覺得跟你有緣認識一下還不行。”

“什麼老鄉不老鄉的,其實我覺得我跟現在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有緣,因為我們都出生在同一個星球上。”

“什麼狗屁邏輯。”周鑫瑞似笑似嗔,“不願意給留拉倒,那我先回宿舍了。”

“哎,開個玩笑嘛。”我一個箭步攔住她。我能感到,現在荷爾蒙再次占據了我大腦皮層的最高點。

我們掏出各自的手機,互相存了電話號碼,氣氛也立刻曖昧起來。

“幫我拎一下兜唄,我結完帳沒走十步胳膊就快斷了。”周鑫瑞一雙大眼睛又開始放電。

“我這不也拎著嗎。”我瞥一眼自己手裏碩大的購物袋。

“那你那隻手不閑著麼,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

“我還想連你一起背著呢。”我一把搶過她手裏的購物袋,順勢在她手上抓了一把。

“你——”她手倏然一縮,嬌嗔地看著我。

“我怎麼了?”我大咧咧地笑著。麵對這種給我明顯暗示的女孩,我一貫都像這樣盡快展現自己流氓的一麵,提前暴露本性總比偽善的賣萌強,如果姑娘們不喜歡我這種,至少也應該承認我很真實。

“你……你學的是電視編導是吧?”

“是啊。”我頗感意外,她居然連這都記著。

“那你應該是藝術生吧。”

“那當然。”通常“藝術生”在高中都是學習很爛不得不搞旁門左道的代名詞,不過我反倒以此為榮,這至少證明我把高考做了“藝術化”處理。

“嗬嗬,難怪你長得這麼藝術。”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誇你了。”周鑫瑞趴到我耳邊,柔聲輕語地說,“就是說你已經帥到了藝術的境界,給你腦袋鑲個鏡框你都能放到盧浮宮了。”

“嗬嗬,給我腦袋上頂一枝花我還是花瓶呢。”

“哎呦,你還挺謙虛。”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把她送到了女生公寓樓外,稀鬆平常的交談也變得越來越像曖昧露骨的調情。我的命根在褲子裏又開始蠢蠢欲動,我急忙跟她道別回到了自己宿舍。

推開宿舍的門,童書榮和左少康正在聯機打遊戲,看我進來他們倒是挺熱情地打了招呼,但我正準備順勢發展感情的時候,這兩位的眼睛又重新對準了電腦屏。我對遊戲方麵一向非常老土,一時想不起該找點什麼話題,隻好一邊三言兩語地跟他們閑聊,一邊收拾堆滿一床的新衣服。等我把衣服都折騰到櫃子裏的時候,短信鈴聲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周鑫瑞發來的短信,說現在才八點多,她呆在宿舍無聊,想找我陪她逛逛,熟悉一下校園。我看完短信一陣唏噓,看來這姑娘是吃定我了。

我心想要不要換上剛買的新衣服,又覺得沒必要弄得那麼隆重,周鑫瑞剛才已經夠露骨了,我要再更衣打扮的話她說不定當場就把我按到草地上強行拿下。想著想著人已經走出公寓樓,穿的還是剛才那身雖是名牌但很邋遢的衣服。

我不得不承認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簡直應該派她們去攻打變形金剛的星球,因為她們都很善變。我一眼看見周鑫瑞就被震住了,跟剛才清新自然的學生妹比起來,現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好像瞬間大了十歲,更準確的說是性感了十歲。她換了一件緊身的吊帶裙,頭發自然地向下披散,遠遠望去就像燈光裏一道性感十足的剪影。頭上一副墨鏡更是凸顯了精致的臉龐,看得我血脈噴張。

“我X!你見著周鑫瑞了麼?”我情不自禁爆出粗口。

“嘿嘿,神經病。”周鑫瑞很自然地把手插在了我胳膊裏。

“不就隨便轉轉麼,你也弄得太隆重了。早知道我也換身衣服了,昨天在火車上就這造型,今天又是。”

“還換什麼呀,這不挺好麼。你光這短袖就得上千塊吧。”

“嗯,差不多。你還挺識貨。”我心裏一陣竊喜,很慶幸又遇到了一個物質的女孩。按照以往的經驗,物質的女孩對男女感情也很物質,換個角度也可以說很生理,而很生理則意味著我不用應對什麼感情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