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個男子,正是林飛的律師,董成。
“董律師不用客氣,是我怕堵車,就提前趕過來了。”林飛笑道。
兩人寒暄了一番後,董成的助手也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遝子文件,放到了會議室的桌子上,雙方的談話也正式開始了。
“林先生,法院那邊已經通知我了,星期四上午開庭。”董成說道。
“可以。”林飛點點頭。
“到時候,我去酒店接您,咱們一起去法院,路上我會再跟您說一些上庭的細節。”董成道。
“好。”
“還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您說一下,廉政公署方麵的律師聯係過我,主動提想要撤訴和解,而且,可以適當給您一些補償,不知道您考不考慮。”董成說道。
“他們能給多少錢?”林飛道。
“他們開價五十萬港幣。”董成道。
“沒誠意呀。”林飛笑道。
“雖然逮捕程序有問題,但您沒有受太大的傷害,所以這種賠償不會太多,就算我方提高價格,最多七八十萬也就頂頭了。”董成解釋道。
“和解的事,就不考慮了。”林飛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一心備戰了。”董成笑道。
“董律師,這場官司,咱們現在又幾成的把握?”林飛道。
“八成。”董成說道。
“我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問您,您可是說隻有六成。”林飛說道。
“根據您提供的線索,我又搜集了一些新的證據,確認了一些東西,廉政公署在抓人之前,根本沒有切實的證據,他們的這種行為,本身就不符合執法的規則。”董成說道。
“既然你都說了,他們是違規執法,那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的勝率。”林飛道。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隱形的醫學問題,您給黑狐治愈的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到底在馬醫界是不是屬於公認的絕症,能不能當成案件的證據。”董成說道。
“您都把握繞糊塗了?”林飛道。
“簡單的,如果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症,在馬醫界是一種公認的頑症,賽馬一旦得了這種病,根本無法治好,也沒辦法正常比賽,那麼,這種推理就有可能成立,理論上也可以當做懷疑的證據。”董成說道。
“香江馬醫協會的會長司徒冬梅,已經給黑狐做過檢查,證明黑狐確實得過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而且我也已經治愈了,也就說明,這種推論不成立。”林飛道。
“這個具體情況,還得看陪審員和法官怎麼想。”董成說道。
關於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董成也查了不少的資料,很多醫學資料上都明確寫明了,暫時還沒有治愈的方法,所以在他看來,理論上這種推理還是有成立的基礎的,要怪,就怪這位林醫生的醫術太厲害,有太低調,如果早前就放出消息,也能成為推翻這種推論的證據。
“董律師,如果咱們勝訴了,廉政公署會遭到什麼處罰?”林飛道。
“首先是民事賠償,然後,會對涉案的廉政公署人員進行內部調查,根據瀆職的嚴重程度進行相應的處罰。”董成說道。
“那如果說,廉政公署內部,我有懷疑的人員對象,可以當成證據,上報法庭嗎?”林飛道。
“什麼證據?”董成說道。
“我上次跟您提過,我懷疑陷害我們的人,有可能是裕豐馬術俱樂部的包興峰,而這個包興峰的大舅子,就是廉政公署的高層,我懷疑就是他們相互勾結,利用廉政公署的勢力對付我們。”林飛道。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但關鍵還是舉證方麵,你能拿出切實的證據嗎?”董成道。
“能不能從報案人的身份入手,我覺得,這個報案人很有可能是包興峰派去的。”林飛道。
董成搖了搖頭,道:“廉政公署不可能透露報案人的身份,這在他們內部屬於高度機密,而且就算你知道報案人,也未必能找到的,就算能找得到,也肯定被包興峰喂飽了,他又怎麼肯咬包興峰,馬上就要開庭了,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