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皇帝眨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男子,啟唇說道。
“梁皇謬讚了,陛下乃是本王的親兄,更是寧國的皇,本王如何能同他相比。”
聞言,梁皇搖了搖頭,看向秦朗道:“攝政王怎麼這幅打扮?”
“無事,本是想著同懷禦王開個玩笑,倒不想被他一眼瞧了出來。”
秦朗笑了笑,眼中一片波光瀲灩,“皇上同懷禦王先聊,臣回府換身衣衫再來拜見。”
說完,他也沒等梁皇同意便自顧轉身出了門。
禦書房的大門在他的身後緩緩關上。
寧熙看著坐在桌案後身上壓著繁重龍袍的梁皇,心中升起了幾分懷疑。
寧沅郅同他差不多大,若是他當真將寧國的重擔壓在他身上,當真是為他好麼?
還是害了他?!
神思飄遠。
梁皇看著出神的寧熙也不出聲呼喚,隻是打量著他,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等到寧熙自己回過神來,已是半柱香過去了。
“咳,梁皇恕罪,本王近日有些疲累,在您麵前失了禮數。”
“無妨,朕常聽攝政王言,懷禦王乃是有大智慧之人,今日一見,當真如其所言,玉樹臨風。”
梁皇年幼卻將這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虛假做派學的十成十。
寧熙看在眼中也不欲多言,隻能歉之一笑。
“不過說來,朕也是有些好奇,懷禦王舍身來我梁國,是為了什麼?!”
“本王卻有一事不明,還請梁皇點撥。”
寧熙看著梁皇的眼,沉聲道:“不知與寧國開戰,是梁皇您的意思,還是攝政王之意?!”
“……自是我梁國之意。懷禦王這話的意思朕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梁皇聰慧自是明白本王話中之意。”
梁皇沒有再否認,隻是看著寧熙忽然轉話道:“朕聽聞攝政王半月前曾帶回女子,養於深院,可謂是愛護有加,隻是那女子的來曆讓朕有些疑惑,不知懷禦王可否替朕解答這個疑惑?”
寧熙神色微冷,連帶著禦書房的氣氛都凝滯了幾分。
他此來為的便是這兩件事,卻是沒有想到梁皇先問了出來。
“本王不知,梁皇若實在興趣,不妨趁此機會讓攝政王將人帶出來瞧瞧,看看是何等絕色能令其這般魂牽夢縈!”
“……朕亦有此意!”
梁皇應和著,而後便讓身邊的太監去傳旨。
入夜的宮宴與寧國並無不同,乏味的歌舞,推杯換盞的大臣。
寧熙坐在梁皇下手,對麵便是秦朗。
而他的身邊則坐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白紗蒙麵,看不清麵容。
可那露出來的那一雙眸子,卻是令寧熙如何都不能忘卻。
像,那雙眼像極了池月見!
握著酒盞的手不斷收緊,寧熙的目光似是黏在了那女子身上。
坐在上首的梁皇將一切盡收眼底,眼中閃過抹細思。
他年幼便登上皇位,生母早逝,是被秦朗一手帶大。
可與此同時,梁國大部分的權利也都握在了秦朗手中。
雖然他知曉秦朗並無覬覦皇位之意,可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
是以,他能做的便是將秦朗手中的權利一點一點收回來。
攻打寧國便是他的第一步棋。
可他如何都沒想到,這棋剛落一子,便生出了這樣的變故。
秦朗身邊的那個女子,他看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
可瞧著寧熙如今的神情,再想到一月前寧國發生的那件大事,他便也知曉了一二。
隻是不知道秦朗在這局棋中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攝政王,本王瞧著你身旁的女子甚是眼熟,不妨叫她將麵紗摘下來,讓本王辨認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