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不知道,可既然確認了她不是池月見,他便不會再有絲毫的興趣。
他收回目光看著秦朗道:“本王的來意攝政王該是知曉的,梁皇攻打寧國的心思不歇,兩國都沒辦法安心,不知道攝政王可有什麼良策?!”
“梁國與寧國向來如此,若是梁國能將寧國拿下,本王自然樂見其成。”
“可梁國注定失敗,這樣一場早有定數的棋局,攝政王還有興趣下麼?”
“那懷禦王是何意?”
“待寧國大事傾定,屆時本王和攝政王再用著寧國和梁國賭上這麼一局,以天下為盤,看看梁國和寧國誰能笑到最後!”
“……”
秦朗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寧熙,眼中一片平靜。
寧熙心中打轉,難道這樣的誘惑都足以讓秦朗提起興趣麼?
“懷禦王,本王知道你想要打什麼主意,可是本王憑什麼要等你?如今寧國內外不平,梁國趁此大可一舉拿下,本王何必還要給你時間,等上那些年?!”
“攝政王話是沒錯,不過本王相信攝政王同本王是一類人,相比起這種毫無感覺的單方麵壓製,旗鼓相當才是你我所求!”
秦朗與寧熙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的野心與興趣。
的確,天下為盤,大國為棋,這樣的局才有意思。
也隻有這樣的局,才能提起他們的興趣。
既如此,等寧熙幾年又如何?!
“好,本王答應你,你歸去寧國之際,就是梁國撤兵之時!”
“那寧熙就在這兒感謝攝政王了!”
兩方達成協議,寧熙也沒有多留的理由,便離開了。
秦朗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雙眼中已然不複寧熙在時的平靜,而是被激發出了幾許的血性。
池月見坐在轎中將兩人的對話都聽在耳中。
起身下轎。
她站在秦朗身邊,和他一起看向寧熙離開的方向。
“你想好了,當真想要下這樣一盤棋?”
“當然,你不覺得很有趣麼?”
“梁皇並沒有想要將大權放給你,你這麼做隻是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地。”
“我說他是皇,他才是。我若說不是,你覺得這梁國有誰敢忤逆我的意思?”
秦朗這話說的猖狂,可池月見卻知道是真。
這些年,秦朗在梁國雖收斂了許多,但梁國大部分權利還是握在他手中的。
便是現在梁皇手中那些他以為牢牢握在他手中的權利,其實說白了,也是秦朗放給他的。
隻是他自己不知道,還當自己當真有同秦朗耍心計手段的本事!
“還是小心這些好,皇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兔子,他們慣會騙人。”
池月見說著,想到了遠在寧國的那個男子。
曾經,她真心相待,不惜一切將他捧上了那個他想要得到的位置,可現在想想,她對他來說,從來都是登上皇位的助力,僅此而已。
這麼多年,好像也隻有穆緋藍,才是他真心所愛。
可惜,他的真心所愛為的也不過是他那一條命。
夜風襲來,帶著微微的冷意。
池月見打了個寒顫,從回憶中抽回神,而後上了轎子。
“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秦朗瞧著池月見的背影,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轎子朝著攝政王府而去,一路平安。
寧熙來梁國時,舉世側目。
離開的時候,卻是悄無聲息。
梁皇看著暗探呈上來的消息,一張不大的臉上難看的緊。
“寧熙,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梁皇咬牙說著,一股腦的將桌案上的東西都滑落在地上。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的怒氣。
太監站在一旁,瞧著這一幕隻覺得腦袋不保。
梁皇的脾氣像極了小孩子,陰晴不定。
如今他這般躁動,勸怕是逆了龍鱗,順著……
萬一秦朗來瞧見了,定然是要小懲大誡一番,少不了在床榻上熬個十天半個月。
這麼一來,本來該開口勸諫的話在嘴邊來回打轉,卻是都說不出來。
“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襲來,一個身著太監服的小太監跪在地上忙聲道:“皇上,攝政王來了,說是有要是稟報,如今正在禦書房外等著呢!”
梁皇聞言發泄的動作一頓,看著小太監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秦朗……
又是秦朗!
為什麼總是他,明明他才該是梁國的皇帝,為什麼他們要那麼怕秦朗?!
明明,他才是他們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