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梁皇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所有的不甘。
秦朗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禦書房一片狼藉的模樣。
他挑了挑眉,心中有數,也不戳破梁皇隱秘的心思。
“臣秦朗參見皇上。”
秦朗沒有跪下,隻是略微的福了福身,甚至沒等梁皇開口便自顧的站直了身子。
他將恣意跋扈彰顯的淋漓盡致,生怕人不知道他的厲害。
梁皇看著掩在寬大袖袍中的手緊緊的摳著掌心,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攝政王不必多禮,您是朝廷肱骨,更是朕的膀臂,不用這般拘束。”
秦朗聞言笑了笑,也不說什麼。
“陛下,臣今日進宮是有事相商。”
“攝政王請講。”
“請皇上收回攻打寧國的命令。”
此話一出,梁皇嘴角強撐起來的笑霎時僵硬。
他眸色翻湧了幾許,硬生生壓下其中的陰沉,裝作不明的問道。
“為什麼?”
“梁國與寧國國力鼎盛,微臣知道陛下也是想為梁國開疆擴土,隻是如今時機不對,攻打寧國之事還需延後。”
“如今寧國內憂外患,此時不打還要等何時?”
“陛下,微臣說,現在不適合。”
秦朗噙著笑看著梁皇,語氣間沒有威脅,隻是眼中的精光讓梁皇再不敢說什麼。
“……朕知曉了。”
縱使心中有千萬種不甘,梁皇隻能按著秦朗的意思去做。
與此同時,寧國。
梁國退兵那日,寧熙也啟程回了京城。
眼瞧著京城城門近在眼殺生丸&鈴前,寧熙卻有些不想進去。
這一步,再進,便是兄弟鬩牆,刀劍相向!
皇兄,崇明宮的那把大火未能要了我的命,你可後悔?!
寧熙在心中問著,得不到答案。
寧隋就站在城門口,看著凱旋而歸的寧熙。
他眼中閃爍的是與榮有焉的自豪,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疑竇沒能被人錯過。
“皇兄,臣弟不負所望。”
寧熙跪在地上,垂眸高聲道。
“懷禦王禦敵有功,賞黃金百兩,賜京郊農田百畝。”
“臣弟謝皇兄隆恩。”
寧隋將寧熙扶了起來,兩兄弟朝著京城城內走去。
池將軍帶著寧沅郅淹沒在人群之中,看著兩個長相相近的人,眼中閃過抹歎息。
若是沒有崇明宮那場大火,若是月見沒有死。
他們兄弟也許就不會要走到那一步了吧!
沉默的轉身離開,一個小孩兒卻突然衝了出來,撞到了池將軍的身上。
他伸手將人扶住,還不等問話,那小孩兒便已經快速的跑開了。
“怎麼了,池將軍?”
寧沅郅看著眼中充斥著疑惑的池將軍出聲問道。
池將軍收回神搖了搖頭道:“沒事,隻是看那小孩有些眼熟罷了。”
說著,他扯出一抹笑,帶著寧沅郅回到了將軍府。
回到府內,寧沅郅去書房學習,池將軍就坐在臥房內,看著手中被塞進來的紙條,臉色冷沉。
在京城內這般給他傳信的,定然不會是寧隋和寧熙。
可除卻他們二人,還會有誰?
抱著疑惑,池將軍打開了紙條,可看著上麵的字跡,他就像是悶頭挨了一棒一般,滿心震撼。
這字……是月見!
月見她……沒死?!
這樣的念頭被紙條上麵的闡述證實,池將軍猛然經曆大喜,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為池月見死了,卻不想還有這般的轉機!
池月見還活著,一直積壓在池將軍心上的大石就此消失,按著他的話來說,他還能再上沙場,去殺幾百,幾千個敵軍!
隻是這離開京城一事……
池將軍皺了皺眉。
京城如今這般局勢,且不說是寧隋,怕是寧熙也不會看著自己離開。
可他必須離開。
眼下,沒有什麼事情比見到池月見更重要的。
他要親眼確定池月見還活著,才能徹底安心!
這般想著,池將軍就開始思考起了對策。
於是在寧熙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後,寧沅郅被送回了王府。
與此同時,將軍府上大門緊閉,再不見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