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卻也不覺得驚訝,王爺本就是個粗人,說話沒個分寸的,但卻依舊提醒道:“那位如今可是很怕王爺啊。”
“他早該怕了。”鎮北王冷哼道:“指不定哪天老子就造反了。”
鎮北府兵權盡數在他鎮北王手中,若是想要造反,也不過是一聲令下的事情。
邢老卻是說道:“王爺不會。”
鎮北王有些無奈,他最厭煩的便是與邢老說話,總是拆他的話。
邢老卻是忽的問道:“公子出去有多久了?”
鎮北王思索了一下,說到:“算一算也有一年了。”
“也該回來了。”邢老道。
鎮北王說道:“就讓他逛,等哪天活不下去了,他自己知道回來。”
“公子不過才至舞象之年,若是在外麵遭了不測,王爺都沒地方悔的。”
“那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好好的王爺不要,非要去混江湖,這一年本王可是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估計也沒成個什麼鳥樣,待他回來,老子可得好好笑話笑話他。”
邢老聽了連連搖頭。
他這王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公子歸來,必然跑的比誰都快。
鎮北王卻是忽的說道:“北漠近來可不太平。”
邢老說道:“我這一把老骨頭守在墓山,也不知曉外麵的事,但小小的北漠,王爺應該也不放在眼裏。”
鎮北王卻是搖頭道:“這次不一樣,十多年前的阿魯嗒不過是一條廢狗罷了,如今北漠出了個厲害的人物,不過半月就統一了漠北散亂的部落,不容小窺。”
邢老聽了之後眉頭凝重起來,說道:“王爺可有對策?”
“並無對策。”
鎮北王說道:“鎮北軍可還從未怕過誰,打就是了。”
邢老心中一歎,說道:“要死很多人啊……”
鎮北王默不作聲,袖中則是捏緊了拳。
望著那漫山遍野的木牌,他的目光越發淩厲,身上的寒意也凝重了幾分。
若是敢來,必讓其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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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分流化為清河,造就一坊五川,在那入口之處,江風陣陣,吹動那岸邊的樹木。
有一少年身著麻布破衣,如同乞丐。
他站在江邊,麵無表情的望著那江水。
將那腰間的錢袋於玉佩接下,放在了岸邊。
隻見那乞丐少年縱身一躍,跳進了江水。
撲通一聲,水花濺起。
少年憋著一口氣,潛進了江中。
江麵依舊是那般平靜,半晌不見那少年浮起來的影子,直至數刻鍾後,少年才從那江麵之下遊上來。
他渾身濕透,拖著沉重的衣衫回到了岸邊。
而在他手中還持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刀。
少年沉默片刻,抬起手中長刀,朝那江中劈砍而下。
“嘩啦!”
刀光之下,江水驚起駭浪。
刀身在那震動之下,鏽跡盡數淡去,露出銀光。
隻聽一聲悶響。
少年刀斬江水,入武者五品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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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