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不多,唐希恩又重複一遍。
傅正鄴仍是不吭聲。
這時候,傅時禦問了句:“不說的話,怎麼幫您脫罪?”
傅正鄴看一眼兒子兒媳,目光又收回去了,盯著虛空,將那晚的事情大概提了一下。
他交代得很簡單,隻說當天中午開始,他一直在酒店五層的會議室開會,晚上七點和所有與會人員前往酒店餐廳用餐,十點回房間休息,第二日早晨九點半離開房間到會議室。
唐希恩捕捉到關鍵信息,問:“您回到房間後,還有人進出過您的房間麼?”
傅正鄴看了兒子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答:“……有。”
“何時進何時出?”
“晚上十點半進房間……淩晨兩點離開。”
正思考案情的傅時禦,聽言蹙眉看過去,傅正鄴不自在移開目光。
唐希恩依次記下:“好,具體看後麵的調查取證,如果需要ta幫您做不在場證明,到時候再聯係ta。”
傅正鄴點點頭,麵色可見忐忑。
監警過來帶他離開會麵室,唐希恩收拾好東西,和傅時禦一起離開。
去律所的路上,見傅時禦心事重重,她關心道:“你怎麼了?你爸說他沒犯案,那不是挺好的麼?我以為你會開心一些。”
傅時禦一時間沒吱聲,仍舊蹙眉想著事情。過了一會兒,才說:“他作息一向很規律,早睡早起,為什麼那天晚上那麼晚了,會有個人在他房裏進出?這人是男是女?進他房間找他做什麼?”
唐希恩剛聽傅正鄴說起時,心裏就有疑問了,她當時追問下去也是可以的,可對方到底是傅時禦的爸,她便為他保留了一點隱私,等到確實需要那人幫他做不在場證明,再同他商量。
她訕訕笑道:“隔天不是有重要談判麼?指不定是商務上的事情,聊得晚了。”
傅時禦不置可否,但唐希恩看出他心裏對傅正鄴已經有所懷疑了。
……
下午,唐希恩和首席律師一起出席傅正鄴案件的提審,除了表示將進行無罪抗辯外,他們還向法官申請傅正鄴的保釋,但法官認為案件性質嚴重且被告具有“躲避審判風險”並可能逃跑,故拒絕設置保釋金,並將傅正鄴收監。
退庭後,檢方和被告方進行信息交換。唐希恩方從檢方那裏獲得法醫對被害人的驗傷報告及案發現場的證據,開始進行這一階段的調查取證。
因為想爭取在審前動議時說服檢方撤銷控訴,且加上傅正鄴現在已經被正式收監,監牢的環境不好不說,就說M國的監獄文化素來敵視QJ犯,大家都很擔心傅正鄴在裏頭被neng殘,故而調查取證迫在眉睫。
直到深夜,他們還在律所的會議室裏商討案情。
牆上的軟木板,訂上了多張被害人的驗傷照,照片裏的傷痕觸目驚心,看得唐希恩孕吐又卷土重來。
而鑒證科的鑒定報告則人手一份。
那份報告,是對案發現場搜到的TT裏頭的體液的鑒定,上頭的鑒證結論寫著體液標本屬於傅正鄴本人,以及傅正鄴的指甲裏檢測出屬於被害人的DNA。
所有人都沉默了……
案子似乎到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