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他的腳下已經堆起了好幾隻煙頭，卻還是壓抑不住心中莫名的窩火。
歐洋歪著頭看他，鼻尖微動，廁所裏獨有的味道便朝他撲了過來。
不適地擰起眉，他盯著婁橫的舉動，唇動了動，想將上次還未得到解答的疑問再次詢問出來。
“嘖。”婁橫瞥見他毫無掩飾的神色，便大概能猜測到他心裏所想。
見到歐洋，不知怎的，他原先的煩躁情緒被迅速放大，溢滿了一雙眼。
不耐地皺眉，他用手夾著，取下了口中的那根煙。
“想知道臭不臭？”一挑眉，婁橫向前一步，半眯著眼，低啞的嗓音中意味不明。
聽著這危險的語調，歐洋烏亮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懼怕來，他反射性地往後一退，正好被逼到了牆角。
“臭不臭，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婁橫便將指間的半截煙，塞進了歐洋微張的口中。
全然沒有預料到他的動作，歐洋瞬間瞪圓了眼，詫異下，他不由自主地輕咬住那一截煙，往後一縮，正好吸上了一大口。
味道濃鬱的煙霧順著他的喉部，直入體內，格外嗆人。
“咳！”
歐洋咳嗽不止，麵上漲得通紅，泛紅的眼尾甚至隱隱浮現出一點淚光來。
止住咳嗽，他伸出手，取下煙。
捏著手中稍軟的煙頭，歐洋抬起頭，目光懵懂又帶著些糾結，傻傻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就是電視裏所說的間接接吻？”
說罷，他又嘟囔道：“可是，又不太對。”
大爸爸說這個隻有和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他還沒有喜歡的人。
眉頭皺得極深，歐洋暗自糾結著這個複雜的問題，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人的神色變化。
聽到他的話，婁橫頓時全身僵硬，一抬頭，觸及歐洋清澈純粹的目光，又是兀自一惱。
劈手一奪，粗魯地搶過他手中的煙，婁橫頭也不回，徑直往門外走去。
歐洋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麼，著急地喊道：“你快把煙給丟了，這樣跑出去，被教導主任抓到就慘了！”
見前方的人完全沒有想要理會自己的意願，他定定地立在原地，眨眨眼，頗為無辜。
他又說錯什麼話了嗎？沒有吧。
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帶著滿腹疑慮，上了廁所後，回了教室。
另一邊。
婁橫快步走出廁所，抵達了人跡罕至的小樹林。
目光恍惚地盯著指間的煙，他發呆許久。
婁橫走神著，腦中不由得出現了歐洋誤抽上一口煙時被嗆著的模樣。
矮小少年清秀的臉上浮起兩腮紅暈，直嗆得眼尾飛紅，兩側酒窩若隱若現。
最後，他鬼使神差地將那半截煙放入口中，重重吸上一口，緩緩吐出一團煙霧來。
“小書呆。”
婁橫眸色暗沉，低低地輕喚了一聲。
與此同時，教室內的某小學渣打了個寒顫，沒由來地察覺到背後的一股涼意。
他斂了斂眉，自顧自地嘟囔道：“我這是感冒了嗎？”
可現在是夏天啊。
沒有放在心上，歐洋低下頭，繼續投入了學習的懷抱。
某人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
上課的預備鈴響起，婁橫丟下手中的煙頭，準備轉身離開。
“婁橫！”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一女生快步走上前來，朝著他挑眉一笑，她的五官生得漂亮，若是素顏反而會更好看，偏要抹上一層濃妝，硬生生染上了煙火氣。
“做我男朋友怎麼樣？”女生攔住了婁橫的去路，幹脆了當道。
婁橫麵無表情，平靜的目光掠過她一眼，一言不發，徑直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那女生一咬唇，不死心地衝上前來，又擋在了他的麵前。
眉間聚起一抹不耐來，婁橫冷冷地盯著她，薄唇微啟，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讓開。”
那女生一抬頭，觸及那冷冽如霜的目光，原先勢在必得的心態瞬間焉敗了下來。
畢竟再如何，也隻是個高中生，她慫了。
她默默地往旁挪開一步，讓出了一條道，任由婁橫信步離開。
正當她體驗著挫敗感時，身後的小姐妹走了上來。她遠遠望著那高大的背影，調侃一聲道：“姐，不行啊，他似乎油鹽不進。”
那女生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無奈地聳聳肩。
“說不定，他喜歡的不是我們這一款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間接接吻。
歐洋：嘖，全是煙味兒。
婁橫：.....甜甜的，很好。